左肩的装甲纹路还在发烫,像有电流在皮下窜动。幻灵珠碎片嵌在眼眶里,震动频率变了,不再是警告,也不是识别,而是持续牵引,指向虚空深处某个坐标。我抱紧“希望”襁褓,指尖触到玄漪环边缘,它正微微震颤,与装甲共生回路尚未完全稳定。
虫群来了。
金属化的节肢从裂谷残影中钻出,成片涌来,每一只都带着吞噬灵力的吸口。玄漪环屏障刚撑起,就被撞得闪烁三次。我咬牙,将残存的息壤粉末抹进左肩嵌合点,石化皮肤瞬间成为导体,把虫群撕扯的能量导入手臂。经脉像被砂纸磨过,但屏障稳住了。
不能停。
我顺着牵引方向,用原初之心波动撕开一道微小空间裂隙。虫群扑到面前的刹那,我抱着襁褓跃了进去。
落地时膝盖砸进松软泥土,腥气扑鼻。头顶没有天,只有一层灰紫色云膜压着,像凝固的血浆。我迅速扫视四周——枯树扭曲如骨,地面裂着细缝,渗出暗红雾气。这不是死域,是被封印的小界,地脉还在跳。
前方百步外有座祭坛,雷光暴走,炸得石台崩裂。一个男人跪在中央,双臂撑地,肌肉绷紧到发颤,体表浮着蛛网般的雷纹。他正在压制体内暴动的力量,每一次喘息都带出电弧。那是雷裔。
祭坛边缘站着个少女,手持战旗,旗面残破,边缘焦黑,像是刚从火里抢出来。她横枪拦在我去路上,枪尖离我咽喉三寸。她眼神冷得能割肉,但呼吸乱了,握枪的手指关节发白。
我没有动。
左肩玄漪环缓缓旋转,释放出一层极薄的幽蓝雾气,在身前形成缓冲层。不进攻,也不后退,只是让对方知道我有备而来。我把“希望”襁褓护在身后,用现代语说:“雷裔的雷源快撑不住了,你再不放他出来调息,他会在三息内炸开雷核。”
她瞳孔缩了一下。
枪尖偏了半寸。
“你怎么知道?”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动祭坛上的雷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