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白骨残缺,仅余半颅与一臂支撑。风穿过骨隙,发出空洞回响。我知道,蚑萤的命运之链已断。她不会再跪着承受蛊种,不会再为我挡下审判,不会再魂飞魄散后藏于幻灵珠中成为参谋。
她会走自己的路。
而我付出的代价,不止是肉身。
我抬起残存的手,指尖轻触左眼。那里,金瞳的纹路正在褪去,像被时间抹去的刻痕。幻灵珠碎片依旧嵌在眼眶,但它不再发光,也不再回应。它成了死物,如同我曾依赖的一切。
可就在我收回手的瞬间,那碎片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回应推演,也不是混沌共鸣。
它像是……在恐惧。
我尚未反应,识海深处传来一丝异样——那本该熄灭的铭文,竟在骨中缓缓流转,方向与盘古巨卵完全相反。它不是记录过去,而是在预演未来。
预演一个我未曾推演过的结局。
我猛然睁眼。
风停了。
骨隙间的回响戛然而止。
远处山巅,蚑萤仍站在那里,手中蛊杖断裂,血珠凝空。她望着我,嘴唇微动,似要说话。
我转头看她。
她终于开口:“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