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百草堂分堂悄然流逝。张小凡——或者说药仆阿凡，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生活。他沉默寡言，做事却极其稳妥，经他手处理的药材，洁净度、完整度都远超他人，甚至连药性似乎都保留得更为完好。他看管的丹炉，火候总是维持在最稳定均衡的状态，连一些资深丹士都暗自点头。

林风执事对他越发看重，虽未传授修炼法门，却将更多关于药性辨析、基础药理、乃至一些粗浅的控火心得玉简对他开放。张小凡来者不拒，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他并非死记硬背，而是以自身那独特的混沌视角去理解、去印证。

炉边观火 见微知着

这一日，分堂一位资深丹师正在尝试炼制一炉难度较高的“玉髓丹”，此丹对火候要求极为苛刻，需在特定时刻完成“九转淬炼”。丹师全神贯注，指诀变幻，额角见汗。周围观摩的弟子也都屏息凝神。

张小凡作为负责此地杂役的药仆，安静地立于角落，目光看似落在跳动的炉火上，心神却早已沉浸其中。

他没有神识去细致探查炉内药力变化，但他体内那与星核隐隐共鸣的混沌之意，以及这段时间对百草堂基础理论的钻研，让他生出一种奇异的“直觉”。

他“看”不到具体的药力融合，却能模糊地“感觉”到炉内能量流动的“顺畅”与“滞涩”。当丹师完成第七转，即将开始第八转时，张小凡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感觉到炉火核心的能量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燥意”，与“玉髓”主药应有的温润平和之性产生了微妙的冲突。若按部就班进行第八转，这丝燥意很可能被放大，导致最终成丹品质下降，甚至失败。

这感觉玄之又玄，无法言说。他只是一个药仆，若贸然开口，轻则被斥责，重则被视为干扰炼丹，后果严重。

然而，就在丹师指诀变幻，即将引动第八转火势的瞬间，张小凡动了。他并非开口，而是仿佛无意间，将手中准备添加的一块用于调节炉温的“寒玉石”，掉落在地。

“啪嗒。”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丹房内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