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虚影缓缓抬头,空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万古时空,落在张小凡与蕾欧娜身上。其声音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沧桑,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混沌的行走者……战血的传承者……终于,等到你们了……”
张小凡瞳孔微缩,周身混沌之气本能地流转护体,将蕾欧娜也护在身后,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此地又是何处?”
那能量虚影,自称星寂,并未直接回答张小凡的问题,而是将那双空洞的“眼眸”投向了空中缓缓旋转的立体星图。随着他的注视,星图流转的速度微微加快,其中一些星辰的光影变得格外明亮。
“此地……乃‘观测之庭’,亦是‘归寂之始’。”星寂的声音如同风吹过古老的山谷,带着回响,“吾乃此庭最后的守望者,亦是……那场浩劫的见证与记录者。”
他的话语引动了星图的变化。星图之中,一片原本璀璨的星河陡然黯淡,被一种不断蔓延的、如同活物般的深沉黑暗所吞噬、湮灭!那黑暗所过之处,星辰熄灭,法则崩坏,连时空本身都仿佛被消化、归无!
即便只是星图模拟的景象,那股纯粹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意韵,也让张小凡和蕾欧娜感到一阵心悸!
“此为‘噬界之暗’。”星寂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与悲恸,“非生灵,非死物,乃是一种源自宇宙之外的、纯粹的‘终结’概念具象化。它们以世界为食,以法则为养料。吾等之界……便是遭其侵袭。”
星图景象再变,显现出无数强大的存在(其中一些形态与张小凡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类似)前赴后继,与那“噬界之暗”搏杀,星辰破碎,神灵陨落,战况惨烈到难以形容。
“为阻其蔓延,保全一丝火种,吾主‘启明者’集合残存之力,剥离部分世界本源,凝聚成数枚‘原初之种’,承载着吾界最后的法则与希望,将其送入了无尽虚空,以期在别的世界延续传承……”
星寂的虚影指向星图核心,那里有几颗散发着柔和光芒、形态各异的光点正在艰难地穿梭于黑暗与混乱的时空乱流之中。
“然而,‘噬界之暗’的力量超乎想象,其侵蚀无所不在。部分‘原初之种’在逃离过程中被其力量污染、扭曲……甚至,有黑暗的碎片,依附于某些种子,一同流落到了其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