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的时光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流逝。苏小雨在林凡的指导下，开始笨拙地尝试感知和引导灵能，虽然进展缓慢，时常因精神无法集中而失败，但那份专注和坚持，让林凡看到了她柔弱外表下的韧性。

他自己则一边巩固着武徒中期的修为，一边不断揣摩、蕴养脑海中那两道截然不同的意境——“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无俦，与“莫名剑法”的惆怅莫测。两种意境一阳一阴，一显一隐，在他心间流转，虽未融合，却让他对力量的运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就在苏小雨又一次因引导灵能失败而略显沮丧地揉着太阳穴时，一阵细微的、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打破了仓库的寂静。

“滋啦……有……滋……人吗？……求救……滋啦……大学城……图书馆……滋啦……顶楼……有大量……怪物……被困……滋啦……救命……”

声音来自角落那台手摇发电式收音机。林凡为了获取外界信息，在灵能风暴平息后（电子设备并非永久失灵，在风暴最剧烈的能量峰值过去后，部分简单设备会逐渐恢复，但全球网络和精密电子元件的损坏是永久的），就一直将其调至公共应急频段。

此刻，这断断续续、充满杂音和恐惧颤抖的求救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两人心中漾开涟漪。

苏小雨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尽，她紧张地看向林凡：“是学校！图书馆！有人还活着！”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也带着恐惧。大学城，那里有她的同学，老师，有她熟悉的一切。听到来自那里的求救，她无法无动于衷。

林凡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走到收音机旁，默默听着那重复了几遍后便彻底被杂音吞没的求救信号，眼神深邃如渊。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从他个人的最优生存策略来看，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仓库安全，物资充沛，周边威胁已被初步清除。他拥有先知和系统，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提升实力，就能在这末世初期占据绝对优势。返回混乱不堪、丧尸密集的大学城，无异于将自己和苏小雨置于险地。末世十年，他见过太多因为无谓的“善良”而葬送自身的例子。

但是……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

张诚，那个憨厚的体育生，前世早期可靠的战友，最终为了掩护众人撤退而力战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