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刺耳的闹钟声像锥子一样扎进耳朵。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显示着:00:40。

鬼手杜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他摸索着,烦躁地一巴掌按在手机上,世界总算清净了。

下午五点安排完任务后,他浑身疲惫却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养猪场门口那恶心的臭味和屈辱的败退。最后只能灌了大半瓶廉价白酒,才在酒精的麻痹下昏沉睡去。

他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试图驱散宿醉的眩晕。抓起床头柜上喝剩的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又把剩下的小半瓶“哗啦”一下全浇在自己脸上!

冰冷的刺激让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最后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把沉甸甸的92式手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弹匣,“咔嚓”一声上膛,插进后腰用衣服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拉开门,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和戾气,大步走向楼下集合点。

惨淡的月光下,人影绰绰。

秀才和侏儒老三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五个没被“收编”的“猪仔”抱团缩在阴影里,不安地搓着手。

六子依旧独自靠在一根廊柱上,抱着胳膊,目光投向远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不知道在看什么。

鬼手杜走下台阶,眉头拧成了疙瘩:“老五呢?还有那两个新来的(老七老八)也不见人影?”

秀才和侏儒连忙摇头表示不知。

鬼手杜没再问,阴沉着脸掏出烟点上,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用尼古丁压制着宿醉的头痛和烦躁,也等待着。

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像擂鼓一样由远及近!光头老五几乎是连蹦带跳地从楼上冲下来,三层楼被他用不到一分钟就蹿完了!

他冲到楼下,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带喘,胸口剧烈起伏,衣服扣子都扣错了位,狼狈不堪。

“大…大哥!”光头看到鬼手杜阴沉的脸色,赶紧直起身,声音还有些发虚。

鬼手杜没理他,抬腕借着楼道应急灯幽绿的光看了一眼手表——刚好凌晨一点。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时,老七老八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