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言被打了三十下板子,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才堪堪能下床。他因着屁股疼,迈不开步子,一脚踩在了门槛上,差点儿摔出去,跟在身后的小厮紧忙将人扶住了,才没得摔个大马趴。
“慢些,瞧你急的。”三夫人“呀”了一声,急急起身去扶,顺道解释着,“不过是先将人接过来,你若是不喜欢,娘自不会逼你。再说,刘嬷嬷今日可瞧见了,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口头上随意一提的“娃娃亲”,作不作数自当她说了算。云氏将人接来,也是做足了两手准备,且先将人养着,若真寻不到高门显贵的儿媳,那就凑合凑合让言儿娶了就是。
依着魏太夫人的话,这亲事啊,尚且可等等。
一听到“美人儿”这三个字,魏晋言面上抗拒的神情一缓,舌尖不自主地轻抿着唇边,忙问道:“不是诓我?”
“你若不信,明儿就来瞧瞧!”三夫人自是懂她儿子的心思,什么门户高低他可不在意,“天仙儿似的人,比大房那位薛姑娘都胜上十倍。”
提到薛清然,魏晋言眼珠子都亮了。打从薛清然一进魏家,他就时不时寻着机会与她搭话,偏她只在意魏晋礼,对他多是敷衍不耐,每每只随便两三句话就想打发他走。
可竟有人比薛清然还美?魏晋言吞咽下口水,“好,那明儿我早早来给娘请安。”
黄昏将晚,天色蒙了一层灰。
有婢女提了个雕花漆木食盒,送到了芙蕖院。
沈莺掀开盒盖一瞧,竟见四道珍馐并一碗米饭整整齐齐码着。最妙的,是食盒正中放置的白玉汤盅,揭开时腾起热雾,扑鼻的肉香袭来,一口尝下去,原是用肉沫熬出的瑶柱冬瓜汤,鲜美无比。
食盒第二层还有两个白面馍馍和一碟小菜,沈莺分了半碗米饭与一个馍馍给忍冬,拉着她一道用了晚膳。
“这魏府的厨子,也太厉害了。”忍冬尝了一口,忍不住夸赞道。
沈莺不由笑了起来,眼角如弯月:“至少往后啊,总不会苦了肚子。”
两人一路奔波,虽说不曾饿肚子,但吃的东西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总归,已是熬过去了。
入夜,沈莺早早躺在了床上,她得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明日。只是忍冬去了隔间,她一人睡觉,竟一时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