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匈奴大军全力冲击正面的同时,他们因为队形拉伸而变得无比脆弱的两翼侧后方……

那两座看似平平无奇的沙丘,突然“炸”开了!

公孙贺!

李息!

各率一万汉军铁骑,如两柄在熔炉中烧了整整一天的尖刀,从漫天风沙中咆哮而出!

他们的战马,马蹄早已用厚布包裹。

他们在沙丘之后,顶着风沙,像石头一样潜伏了一整天!

此刻,他们撕去了所有伪装,将积蓄了一整天的杀意、怒火、以及对功勋的渴望,彻底爆发!

“杀!”

两万铁骑,没有多余的口号。

只有一个字。

噗嗤!

烧红的尖刀,捅进黄油,是什么感觉?

就是现在这样!

匈奴的侧翼,甚至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抵抗,瞬间就被凿穿了两个巨大的血窟窿!

人仰马翻!

惨叫声、哀嚎声、兵刃入肉声,瞬间被风声压过,却又顽强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混乱,像瘟疫一样疯狂蔓延。

伊稚斜猛地回头。

当他看到两翼那两股如同地狱中杀出的汉军骑兵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成了一个针尖!

“不……”

他脑中一片空白。

中计了!

那个龟壳,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诱饵!

一个吸引他将所有兵力集中于一点,从而暴露脆弱侧翼的巨大诱饵!

卫青!

他要的根本不是防守!

他要的是……聚歼!

就在伊稚斜肝胆俱裂的瞬间。

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响彻全阵。

“开——阵!”

“嘎吱——轰!”

那座在匈奴人眼中坚不可摧的武刚车阵,竟从正中间,缓缓裂开。

像一头钢铁巨兽张开了它的嘴。

露出一条宽阔的、笔直通向他中军大纛的死亡通道。

通道的尽头。

卫青,亲率五千名身披重甲、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玄甲重骑,静静伫立。

他们像一群来自地狱的审判官。

卫青缓缓举起了他的长刀。

刀尖,遥遥指向阵脚大乱的伊稚斜。

“随我。”

他的声音,穿透风沙,带着金属的质感。

“取敌将首级!”

“风!”

“风!”

“大风!”

一万重骑,齐声怒吼!

策动战马,如猛虎下山,顺着那条由钢铁与血肉铺就的通道,轰然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