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词语如同冰冷的烙印,刻在了林一的心头。
这片看似荒蛮原始的草原,其信仰的源头,竟可能直指地球北欧神话中的灭世巨蛇!
而他自己,这个身怀腐殖与终焉双重诅咒的存在,竟无意间闯入了这古老信仰的核心地带。
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悄然扩散,
触及那些沉睡在传说与冻土深处的恐怖存在。
日子在沉默与警惕中流淌,林一变得更加寡言,几乎成了营地里的一个影子。
他依旧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清理羊圈,搬运冻硬的粪块,梳理打结的羊毛。
巴特尔对他的态度在哈尔查那次无声的警告后,
从暴怒的敌视转变为一种更加冰冷的、如同对待某种危险瘟疫般的隔离。
他不再轻易靠近林一,指派工作时也尽量隔着距离,
眼神里除了防备,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透某种不祥未来的复杂。
林一对此毫不在意,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两件事上:
第一,竭尽全力压制体内那蛰伏的腐殖与终焉之力,
不让它们逸散出丝毫可能引动部族信仰或惊扰古神意志的气息;
第二,在每一次与污秽、衰败、生命接触的劳作中,
小心翼翼地引导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终焉之力,
去“梳理”、“包容”那些最低级的生命衰朽气。
给那只衰老的“泥滚子”刷虱子成了他每日的功课。
他蹲在营地下风口,铁刷刮过老羊松弛枯槁的皮肤,干枯的毛发和僵死的寄生虫簌簌落下。
他指尖牵引着那缕比发丝还细的终焉之力,
如同最耐心的清道夫,无声无息地抚过那些衰败的生命组织。
渐渐地,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流畅”。那些顽固的寄生虫似乎更容易被剥离,
老羊的皮肤在铁刷下也不再那么剧烈地抽搐,
甚至偶尔会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带着一丝解脱意味的轻哼。
这天傍晚,风雪稍歇。
林一被派去清理营地边缘一处废弃的旧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