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帝烬在推衍天道。

推算了无数次，终于给他和女儿衍出一条生路。

即便仍有荆棘，总算存续一线生机。

不对。

应该还不止于此。

沈阔毕竟不是帝烬，他能猜到一些端倪，但无法看透所有。

‘你再不说清楚，我可就急了。’

钟明澜提醒，她的耐心已经要耗尽。

“你看吧。”

沈阔低头，额心贴上钟明澜的额心。

那段记忆，瞬间共享！

钟明澜在看到沈青离碎散的那一刻，呼吸也停了。

没有暴跳如雷，只有无声的静谧，但沈阔知道，她很痛。

他抱着娘俩，“阿烬下长生天，可能是为了我和阿离。”

钟明澜没说话，只是一味紧抱着怀里的女儿，差点、不、已经没过的女儿。

指责沈阔？他至少还去了，还修补了他们的女儿。

她呢？她在哪里。

她自己都不知道。

早知如此……

小漂亮可能并不希望被生下来吧。

管生不管养，她太自私了。

“对不起。”

钟明澜克制不住眼泪。

生下来受苦，何必呢？

“别这么想。”

沈阔缓了一下，走到如今。

“阿离现在很高兴。”

能感受到沈青离心境的沈阔明白，千难万阻走过来，女儿还是很高兴能被生下来，能见到真正的母亲。

钟明澜心里还是很难受。

即便小漂亮现在是快乐的，但那些苦难，她本可以不必经历。

一切都是因为生下她的母亲，没有保护好她。

“我们都在历劫。”

沈阔安慰，劫哪有不苦的，可他宁愿苦都在他，不要那样磋磨他的女儿。

他是神明，岁月万古，享天地精华，理应为浩劫献身，怎么苦都可以。

他的女儿没有啊，这么小，没有得到过什么福分，只有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