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家主横眉怒目，余光瞥见自己的妻子踉跄靠近棺材，抓着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身后，紧紧护着。

“你这个妖女！又想耍什么花招？”持家家主冷声呵斥棺材里意识不完全清醒的持夭，眼底是藏不住的愤怒。

“姐姐……你……你没死啊……”女孩倒退两步，声音中带着惋惜和不可思议。

见两个见不得自己好的人震惊，惋惜，持夭叹了口气，翻身坐到棺材边缘，两条长腿搭着翘起二郎腿，薄唇轻抿，眼底平静如一潭死水。

“抱歉啊，我没死，我的好妹妹。”嗓音懒散沙哑，暗紫色的眸扫过灵堂里的众人，最后不轻不重落到女孩身上。上了蔻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棺材，悬在空中的脚微微晃动，脚腕上缠绕的铃铛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青丝垂落，持夭淡淡勾开寿衣扣子，抬手将寿衣扬了出去，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裙子。

“持落，下次记得好好探一探我的灵是不是在，再告诉爸妈我死没死。”起身经过呆愣的女孩身边，持夭侧头贴近女孩耳畔，声音带着嘲讽不屑。

“夭夭！”妇人在持家家主怀里扭动，费力挣脱束缚，上前一把揪住持夭衣角，哀求她不要走。

持夭回眸，神色冷淡看着妇人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两指并拢抬手切下那片衣料，转身离去。

阴云遮盖骄阳，将整个世界渡上一层灰色。天空压抑，雨滴落下模糊视线，持夭站在大雨中，不紧不慢沿着马路向市中心走去。雨滴贪恋美貌，停留在持夭的长睫不愿离去。

雨下的越来越大，阴风吹过，持夭有些失神，脚踝上缠绕的铃铛急促响着，催促持夭解开束缚。

黑暗从四周蔓延，裹挟浓烈的杀意与死气向红色中心快速聚拢。

红线在手中翻出了花，鲜血喷溅，白皙的脸颊染上血迹，穿越重重暗影，系在红线末端的铃铛随红线震颤，发出清脆声线，铃声伴炸雷撕裂黑暗，持夭负手立于马路中央，神色未变。

指尖光亮慢慢散去，侧眸环视，鲜血汩汩成流汇入低洼处，踏过血水，持夭冷眸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漏网之鱼，眸底暗流涌动。

“持家，还是饕餮？”抬脚踢开无头尸体，持夭不冷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