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紧闭双眼,再无一语。
月黑风高,牢房冰窑般的冷。小勇侧身躺在雪夜身边,将风雪大氅紧紧裹在雪夜身上,自己只盖了半边身子。他紧紧地拥着昏睡着的雪夜,相拥取暖。
天似已经快亮。
昏沉沉中听到脚步声,直向牢门走来,脚步沉稳有力。是守德将军!小勇子一下惊醒,张开眼睛,侧目抬头看向门口。
门锁打开,赵守德沉声吩咐:“你们先退下!”话音未落,他抬腿进了牢房。小勇子惊恐地忘记了起身行礼,只是更紧的护住雪夜。
“好了,相拥而眠,你们好深的情谊!”赵守德狠狠看着小勇子。
小勇子一下跳了起来:“将军,我们是在相拥取暖,你这牢房也应该给我们生火发铺盖!”
“呵呵!”守德看着小勇子笑起:“你还想要什么?你一个堂堂侍卫,与贱奴不分尊不说,见了上峰连礼节都忘了不成?”
小勇子这才跪地行礼:“属下见过赵将军!”
“嗯,他怎么样?是否醒过来?”
小勇大睁着眼睛,:“禀将军,他在发烧,下半夜一直在说胡话,好像都是受刑时候的呻吟,他并没有醒!”
“真的?”赵守德摸摸下巴,怀疑地看着小勇。小勇挺着胸脯,眼睛一眨不眨。守德上前去看雪夜,果然脸色不正常的泛着袖色。可是……什么味道?守德用鼻子闻了闻,忽然掀开雪夜身上的风雪氅。他冷笑一声,正要问话,忽然看到雪夜双拳紧握,眉毛紧紧皱起,喃喃地开始说话。他又在说胡话?守德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将耳朵凑到雪夜的唇边。
“不要……刑榻!不要!密室、地道……地道……刑榻,不要!”守德的眉毛越拧越紧,两眼直直盯向雪夜,雪夜还在喃喃说着,可是再说什么,却听不清楚。“这奴隶昏迷之中吐露的应该是最令他恐惧之物,他提到刑榻还在情理之中,但,为何反复提到密室地道,而不是刑室!莫非,那刑室之中竟然另有蹊跷?”守德心中如被火燎,面上却不露出来,好整以暇地冷笑道:“小勇子,你给我看仔细了,今天有谁来给这贱奴上过药了?”
小勇子跪过来企图解释:“赵将军,我来时就拿了药。幸亏派上了有场,要不然,不等你审,这奴隶……”守德拿眼睛一瞪,小勇子吐了吐舌头住了口。
“哼!小勇子,你给我仔细了:好好地看着他,铺的盖的一会让人拿给你!只是……我最恨的就是口中恭恭敬敬地叫着赵将军,其实当赵将军是草包,是可以哄骗欺瞒的人!”说到后来,声音渐至凌厉。小勇子打了个战,微垂下头。
守德却不再理会他,急急地出了牢房。
牢门关起的重响之后,良久,雪夜突然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一阵咳嗽,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飞进的雪花轻轻笑了笑:萧三叔,您不愿意雪夜行事拘泥,那么雪夜,也会审时度势。用赵将军的力量,定可以为……父亲您,除去地道隐患。这地道本是大夏旧物,并非母亲筹划,赵将军清除之时,不至牵连出万夏堡。其余凶险之事却说不得都是母亲暗中指示,这便不能再假手于人,苍天在上,求您多给雪夜一些时间……
三天后,风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