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的相公…在哪里?”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凄厉尖锐,如同夜枭啼哭,震得人耳膜刺痛。
她手中那盏白纸灯笼里,原本只是缓慢扭动的幽蓝色鬼火,如同被浇入了滚油,猛地狂暴起来!
火焰轰然暴涨,瞬间膨胀了数倍!
不再是安静的燃烧,而是变成无数条疯狂舞动、发出刺耳尖啸的蓝色火蛇!
嗤——啦——!
两张看似坚不可摧的高科技激光网,刚一接触到那狂舞的蓝色火蛇,就如同脆弱的蛛网碰到了烧红的烙铁。
蓝色的激光束发出痛苦的哀鸣,瞬间变得黯淡、扭曲,然后寸寸断裂、消融!
构成光网的金属圆盘在空中剧烈震颤,表面冒出青烟,发出过载的警报蜂鸣,最终光芒彻底熄灭,冒着黑烟咣当两声掉在地上,变成了两块废铁。
晏辰手中的声波脉冲器也发出一阵杂乱的噪音,表面的流光乱闪了几下,彻底暗淡下去。
【高科技网子一秒扑街?!】
【这灯笼火是硫酸plus max版吗?】
【物理攻击免疫实锤了!】
【晏辰哥的声波武器也哑火了?】
【阿珍姐姐的怨念…是因果律武器吧?】
“小心!”白展堂的惊呼和身影几乎同时到达。
他看出阿珍的注意力被晏辰吸引,那暴涨的鬼火隐隐有向晏辰方向蔓延的趋势。
盗圣将轻功催动到极致,身影拉出一串残影,直扑晏辰,想将他带离危险区域。
他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晏辰的衣角。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阿珍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猛地转向了快如疾风的白展堂!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不见阿珍有任何动作。
白展堂脚下坚实的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冒着森然白气的幽蓝色冰晶!
那冰寒刺骨,远超隆冬。
白展堂的身形猛地一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墙。
他闷哼一声,提气想要挣脱,但双脚连同小腿,已被那诡异的蓝色坚冰牢牢冻住!
那冰层还在顺着他的腿急速向上蔓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冻结声!
“爹!”白敬琪目眦欲裂,想也不想,掏出左轮手枪就要射击。
“别开枪!”莫小贝清叱一声,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平日少女的娇憨?
周身寒气凛冽,内力奔涌,二十载玄冰功毫无保留地爆发!
她双掌齐出,掌心瞬间凝聚起肉眼可见的、旋转呼啸的白色寒流,带着冻结万物的气势,直拍向阿珍手中那盏狂暴的灯笼鬼火!
小贝的想法很简单直接:以冰克火!
“小贝当心!”阿楚的提醒带着变调。
莫小贝的寒冰掌力,沛然莫御,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那团疯狂扭动的幽蓝色鬼火核心之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预想中的冰火相克、互相湮灭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团幽蓝色的鬼火,在接触到至寒掌力的瞬间,先是猛地向内一缩,仿佛被压制。
但仅仅千分之一秒后,它就像被投入了滚烫油锅的水滴,发生了剧烈的、完全失控的异变!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毫无征兆地在大堂中心炸响!
不是火焰的爆裂,而是极寒与极阴能量的瞬间对冲、崩解、释放!
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幽蓝冰屑与惨白冻气的恐怖冲击波,如同决堤的冰河,呈环状猛地向四面八方炸裂开来!
首当其冲的莫小贝,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强烈精神侵蚀的阴寒巨力狠狠撞在胸口。
她闷哼一声,娇小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抛飞出去,人在空中,嘴角已溢出一丝鲜血。
她身后的桌椅被冲击波扫过,瞬间覆盖上厚厚的蓝白色冰霜,然后在下一瞬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咔嚓嚓碎裂一地!
冻结的木头碎片四处飞溅!
白展堂因为被冻在原地,反而成了“掩体”,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他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他护体真气自动激发,硬生生抗住,才没被后续的冰屑和碎片打成筛子。
冻住他双腿的坚冰也在这狂暴的冲击下寸寸碎裂。
离得稍远的众人,只觉一股混合着阴寒和死寂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人站立不稳,皮肤像被无数冰针刺痛,灵魂都仿佛要被冻僵、撕裂。
郭芙蓉的尖叫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吕秀才死死抱着她,两人一起被吹倒在地。
祝无双和龙傲天互相扶持着才没摔倒。
李大嘴庞大的身躯像座山一样被推得向后踉跄好几步,撞在柜台上。
邢捕头彻底缩到了桌子底下。
燕小六则很没出息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铁蛋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巨大的金属身躯就一个侧移,像一堵墙般挡在了阿楚和晏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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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冰屑碎片狠狠撞在他身上,发出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噼啪”声,溅起无数火花。
铁蛋身体表面亮起一层淡金色的能量护盾,剧烈波动闪烁,发出高频警报。
“老铁!顶住!”傻妞急呼,瞬间移动到铁蛋侧面,双手张开,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屏障迅速展开,与铁蛋的护盾形成犄角之势,共同抵御着冲击波的余威。
【核爆级分手现场!】
【小贝!!吐血了!我的女神!】
【桌椅:我裂开了,物理意义上的!】
【龙哥抱紧无双姐!好男人!】
【燕捕快晕了?真实!】
【铁蛋哥!傻妞姐!钢铁长城!】
【这哪里是找相公!这是要拆了同福客栈啊!】
爆炸的烟尘和弥漫的阴冷冻气尚未散尽,一声凄厉到极致、仿佛泣血的哀嚎穿透了混乱,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和心底: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拦着我?!”
硝烟冻气中,阿珍的身影重新变得清晰。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在能量冲击下显得有些凌乱,那张惨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不再是空洞的沉静,而是扭曲的痛苦、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怨毒。
她周身缭绕的幽蓝鬼火变得极其不稳定,疯狂地跳跃、膨胀,如同她濒临崩溃的精神。
她死死攥着那盏白纸灯笼,指节绷紧得毫无血色,灯笼里的鬼火明灭不定,映得她脸上光影扭曲,状若疯魔。
“三百年了…三百年了啊!”她嘶喊着,声音带着血泪般的控诉,空洞的眼睛死死扫过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最后定格在吕秀才和郭芙蓉紧紧相拥的身影上,那目光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嫉妒和刺痛,“我等了整整三百年!守着那盏灯,守着那个永不可能实现的约定…骨头都烂在土里了!你们懂什么?!你们凭什么拦我?!”
她的目光扫过莫小贝被震飞的方向,扫过被冻又被炸、脸色苍白的白展堂,扫过相拥的吕秀才夫妇,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那眼神充满了被世界遗弃的悲愤和不解:
“是因为我丑吗?”她猛地抬手,用那枯瘦如柴、毫无血色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自己惨白的脸颊,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迷茫和卑微,“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太丑了…所以他不要我了?他嫌我丑了…不肯来见我了…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空气里。
那深入骨髓的自卑和绝望,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因爆炸而产生的混乱和恐惧。
大堂里只剩下她低低的、如同梦呓般的质问在回荡,还有灯笼里鬼火不安的噼啪声。
众人看着她抚脸自问的动作,听着那卑微到尘埃里的疑问,一时间竟忘了恐惧,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窒息感。
三百年的等待,三百年的执念,最终竟化成了对自身容貌的质疑和否定?
【破防了家人们…泪目!】
【三百年?!我的天!这是什么旷世绝恋(单方面)?】
【等了三百年…结果怀疑是自己丑?这脑回路…】
【前面的闭嘴!代入一下,三百年孤魂野鬼,执念成魔,思维早就扭曲了!】
【她摸脸那个动作…好心疼!鬼姐姐不丑!】
【重点是她相公到底在哪啊?真渣男?】
【秀才和小郭躺枪!抱得紧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