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集思广益啊!这鬼姐姐有点棘手!”
“正在检索《聊斋志异》全本及历代注解、民间异闻录、能量生命体特性数据库……” 铁蛋眼中数据流瀑布般刷过,语速平稳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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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分析其能量逸散模式,重点监测可见光谱及邻近波段异常。”
“明白。” 傻妞的瞳孔瞬间变成了高亮的扫描状态,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扇形光束笼罩住画皮鬼。
【弱点?怕光?黑驴蹄子?糯米?童子尿?】
【楼上你盗墓笔记看多了吧!这是画皮!聊斋!】
【试试镜子?画皮怕照镜子?】
【桃木剑!黑狗血!鸡血!】
【亲娘啊!额上哪找黑狗血去!】——邢捕头急了。
【子曾经曰过:攻心为上。鬼魅亦有心结乎?】——吕秀才弱弱地提议。
【额滴个神啊!秀才说得对!问问她为啥要剥皮啊!】——佟湘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哗擦!问个屁!直接干碎!】——白敬琪又装填好了子弹。
【真相需要沟通。】——吕青柠表示支持秀才。
“夫人!” 铁蛋的扫描光束突然定格在画皮鬼身上某处,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确定的意味。
“根据《聊斋志异·画皮》第三百六十二页,清代王士禛批注第七条:‘此物畏强光直射,尤畏日光精华,盖其幻形之基,遇真阳则溃。’”
“傻妞的扫描显示,其核心能量波动在紫外波段有显着共振逸散现象!”
“推测高强度紫外辐射可有效干扰甚至破坏其幻形结构!”
“紫外线?” 晏辰眼睛一亮。
“验钞灯行不行?”
“理论可行!功率需足够大!” 铁蛋肯定道。
“验钞灯?咱这儿哪有那玩意儿?” 郭芙蓉捂着腰爬起来,一脸懵。
“嘿嘿,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阿楚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从她那个看起来不大的随身挎包里,竟然掏出了一个……银光闪闪、造型相当科幻、灯头有脸盆那么大的——便携式强紫外线灭菌灯!
“出门在外,消毒杀菌,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没想到还能兼职驱鬼!”
“铁蛋,功率给我怼到最大!”
“功率最大化启动!” 铁蛋手指在灯体侧面一个隐蔽的触控板上飞速操作。
那灯头瞬间爆发出极其刺眼的、肉眼可见的深紫色光芒!
如同一个小型的紫色太阳,将整个同福客栈大堂映照得一片诡异的幽紫!
空气仿佛都在这强光下微微扭曲。
“啊——!!!”
那画皮鬼在强紫外灯亮起的瞬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足以刺穿耳膜的惨嚎!
比刚才被能量束击中痛苦百倍!
她身上那件焦黑的粗布衣服仿佛被点燃般迅速变黑碳化,冒出浓密的黑烟。
最恐怖的是她的脸——那张被剥开一半、耷拉着的“人皮”,在强紫外线的照射下,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蜡像,开始剧烈地扭曲、融化、起泡!
边缘迅速焦黑卷曲,发出“滋滋”的可怕声响,散发出浓烈的焦臭味!
而在那融化剥落的人皮之下,那团翻滚蠕动的浓稠漆黑,暴露在紫光下,更是如同沸腾的沥青般剧烈地鼓胀、收缩!
那两点猩红的光芒疯狂地闪烁着,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不——!我的脸!我的皮——!!!” 画皮鬼用双手死死捂住正在融化的脸皮,发出绝望的哀鸣,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抽搐,再也无法维持虚化状态,显露出完整的、正在被紫外线“净化”的恐怖真身。
那嘶吼声中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却又被无边的痛苦所淹没。
【卧槽!紫外线烤鬼!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物理驱魔弱爆了!还得看我大科技!】
【鬼姐的脸……熔化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亲娘啊!这味儿……比李大嘴的臭豆腐还冲!影响仕途影响胃口啊!】——邢捕头捏着鼻子干呕。
【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这得算几级烧伤?!】——吕青橙捂着眼睛不敢看。
【哗擦!牛X普拉斯!】——白敬琪看得目瞪口呆。
【真相正在被净化。】——吕青柠冷静地记录。
【放着我来打扫!】——祝无双已经找来了扫帚和簸箕,准备善后。
“停!停手!快停手!” 画皮鬼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哀求。
“求求你们!别照了!我的皮……我的脸要没了!啊啊啊!”
那凄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择人而噬的凶戾,倒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即将崩溃的孩子。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
晏辰稍稍将紫外线灯的角度偏开了一些,强光不再直射对方的核心,但依旧笼罩着她。
那可怕的灼烧感和滋滋声终于减弱了。
画皮鬼如同离水的鱼般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那张脸皮已经融化了大半,露出底下更加丑陋、如同被严重烧伤般坑洼不平的漆黑本体,边缘还挂着融化后凝固的、类似蜡油般的恶心残留物。
那两点猩红的眼睛,此刻也黯淡了许多,只剩下惊魂未定和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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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阿楚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乐的余韵(铁蛋适时地调低了音量)。
“为什么执着于一张不属于你的脸?”
“披着别人的皮囊,活上千百年,真的快乐吗?”
“快乐?” 画皮鬼猛地抬起头,用那双丑陋的、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阿楚,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悲凉。
“你懂什么?!”
“你见过自己本来的样子吗?一团混沌!一团丑陋!一团连最低贱的蝼蚁都不如的黑暗!”
“凭什么?!凭什么那些凡人可以拥有光洁的皮肤,美丽的容颜,享受着阳光和爱慕?”
“而我……只能永远藏在阴影里,像阴沟里的老鼠!”
“我恨!我恨这天!我恨这地!我恨所有拥有美丽皮囊的生灵!”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漆黑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起伏,融化的“皮脂”滴落在地上,发出恶臭。
【原生家庭创伤?容貌焦虑晚期?鬼姐这心理问题很严重啊!】
【深层次原因找到了!千年容貌内卷受害者!】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剥人皮还是不能原谅!】
【亲娘啊!这怨气比额滴房贷还重!】——邢捕头小声嘀咕。
【子曾经曰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然此物无父母乎?】——吕秀才摇头叹息。
【额滴个神啊!也是个可怜鬼……但吓坏额滴伙计可不行!】——佟湘玉心有余悸又有些复杂。
【哗擦!丑怎么了?我爹说了,男人靠的是本事!】——白敬琪不屑地撇嘴。
【真相往往伴随着痛苦。】——吕青柠若有所思。
“所以,你就用夺取别人最珍贵的东西,来填补你内心的空洞?” 晏辰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他收起了粒子枪,但紫外线灯依旧保持着威慑。
“你剥下的每一张皮,都浸透了原主的恐惧和绝望。”
“披着这样的皮,你感受到的,除了冰冷的伪装,还有什么?”
“是爱吗?是温暖吗?还是……更深的、永远无法填满的孤独和憎恶?”
晏辰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画皮鬼疯狂的表象。
她激动的咆哮戛然而止,身体僵住了。
那双猩红的眼睛剧烈地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迷茫所取代。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丑陋的、还在滴落粘稠液体的鬼爪,又看了看地上那一滩滩融化凝固的“皮脂”,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我……” 她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带着一种茫然。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皮……我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团……恶心的……东西……”
一滴浑浊的、如同沥青般的液体,从她那丑陋的眼眶中缓缓滑落,砸在地上。
“谁说‘本来面目’就一定是丑陋的?” 阿楚的声音忽然放柔了,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示意晏辰彻底关掉紫外线灯。
深紫色的强光消失,大堂恢复了正常的光线,只有悬浮的直播球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阿楚走到晏辰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晏辰默契地点点头,从装备包里拿出一个轻薄的、类似VR眼镜的设备,迅速戴上,手指在镜框侧边快速操作了几下。
然后,他伸出手指,指向画皮鬼的方向。
嗡——
一道柔和但清晰的全息投影光束从眼镜投射而出,打在画皮鬼身前的地面上。
光束迅速展开、变幻,构成了一幅动态的、美轮美奂的画面:
那是一片宁静的、月光下的荷塘。
碧绿的荷叶如同巨大的玉盘铺满水面,粉白相间的荷花亭亭玉立,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清幽的荷香。
在荷塘深处,一团柔和纯净的、散发着淡淡月白色光晕的能量体,正安静地漂浮着,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如同最清澈的水凝聚而成,又像一团温柔的月光有了生命。
它似乎在吸收着月华,与周围的荷叶、荷花、水波和谐地融为一体,充满了自然的宁静与祥和。
“看,” 晏辰的声音透过设备传出,带着空灵的回响,仿佛与画面融为一体。
“这才是你的本源。混沌初开,月华蕴灵。”
“生于荷塘净水,得天地造化,本应是清幽雅致之灵,与月同辉,与水共生。”
“何来丑陋之说?”
画皮鬼彻底呆住了。
她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全息投影中月白色的、纯净柔和的能量体,巨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和……渴望。
那投影中的宁静、美好、纯净,与她周身翻滚的漆黑怨毒形成了最残酷也最动人的对比。
“这……这是我?”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下意识地伸出鬼爪,想要触摸那虚幻的光影,却又在即将碰到时猛地缩回,仿佛怕自己污秽的手玷污了那份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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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你,本该如此。” 阿楚肯定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
“被怨念和嫉妒蒙蔽了灵智,迷失了本心,才堕入魔道,以夺取他人之皮为生。”
“但那不是真正的你。”
“放下执念,找回本源。月光还在,荷塘还在,属于你的纯净……也从未真正消失。”
画皮鬼怔怔地看着那幅画面,看着那团在月光荷塘中悠然自得的月白色光晕。
她身上翻滚的漆黑怨气,似乎随着她的注视,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平息下来。
那双猩红的眼睛,血色也在渐渐褪去,流露出一种孩子般的茫然和脆弱。
一滴,又一滴,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过她丑陋的脸颊,冲开了些许焦黑的污迹。
整个同福客栈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奇迹般的一幕。
连悬浮的光幕上,弹幕都稀少了许多,只剩下零星的感叹:
【泪目了……】
【本源好美……】
【回头是岸啊鬼姐!】
【亲娘啊……额鼻子有点酸……】——邢捕头揉了揉鼻子。
【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善哉!】——吕秀才擦了擦眼角。
【额滴神啊……能变回来就好……】——佟湘玉也红了眼眶。
【哗擦……】——白敬琪放下了枪,小声嘟囔了一句。
【真相回归。】——吕青柠轻轻说。
不知过了多久,画皮鬼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阿楚和晏辰,那双褪去了猩红、只剩下迷茫和一丝微弱希冀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却不再充满怨毒,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我……还能回去吗?回到……像那样?”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向光明,何时都不晚。” 晏辰收起了VR眼镜,语气温和却充满力量。
“但你需要时间,需要洗涤这千年的怨憎。”
“我们可以帮你。”
阿楚默契地接话,笑容温暖:“是啊,鬼姐……呃,或者,我们该叫你什么?你本来的名字?”
画皮鬼茫然地摇了摇头:“名字……早就忘了……他们只叫我‘画皮’……”
“那我们就叫你‘小荷’吧!” 阿楚一拍手,灵光一闪。
“生于荷塘,归于本真!多好!”
“小……荷?” 画皮鬼——不,现在或许该叫她小荷——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丑陋的脸上似乎努力地想挤出一个表情,最终却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
“对!小荷!” 阿楚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小太阳。
“来,小荷!家人们!” 她转向直播球。
“让我们用爱与和平的弹幕,欢迎迷途知返的小荷!给她一点鼓励!”
“让她感受到咱们同福客栈的温暖!”
悬浮的光幕瞬间被温暖的海洋淹没:
【小荷加油!】
【欢迎回家!小荷!】
【洗心革面,重新做鬼!】
【亲娘啊!欢迎欢迎!以后常来……额是说常来坐坐!】——邢捕头赶紧改口。
【子曾经曰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荷姑娘,善哉!】——吕秀才文绉绉地拱手。
【额滴神啊!小荷!以后想吃啥跟额说!额让大嘴给你做!】——佟湘玉热情招呼。
【哗擦!行吧!】——白敬琪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
【真相需要时间验证,但欢迎尝试。】——吕青柠推了推眼镜。
【放着我来!小荷妹子,要不要尝尝我新研制的桂花莲藕羹?清心败火!】——祝无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甜羹,笑容真诚。
小荷看着那满屏温暖的文字,听着周围七嘴八舌却充满善意的声音,感受着那碗甜羹飘来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