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顺着电缆皮缝隙往里渗，阿楚能感觉到绝缘服在强电流中微微震颤，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时，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这次不再是恐惧，而是愤怒的嘶吼。

投放舱里的机械摇篮已经启动，蓝光在舱壁上流动，勾勒出与古刹中枢相同的符号。

白旗袍女人正将婴儿往摇篮里放，她的金属手指触到婴儿赤斑的瞬间，赤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女人惨叫着后退，金属手臂上冒出黑烟，旗袍下的皮肤露出金属光泽。

"果然是'完美容器'。"女人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兴奋，"博士的基因编辑终于成功了，连重生者的金属体都能灼伤。"

阿楚突然从排水口冲出，绝缘服上的海水在落地时溅起导电的水花。

"把孩子给我！"她的凤目晶体与婴儿的赤斑同时亮起，两道红光在投放舱里相撞，激起的冲击波将机械摇篮震得粉碎。

女人的金属腿横扫过来，阿楚穿着绝缘服不够灵活，被踹得撞在舱壁上，喉头涌上腥甜。

"你也是母体，应该明白我们的使命。"女人的金属手指掐住阿楚的脖子，"加入机械神教，我们可以一起培育新的人类，不再有生老病死。"

阿楚的凤目晶体突然发烫，她能看到女人记忆里的碎片——实验室里的婴儿标本，培养舱里漂浮的半机械体，海底基地中央那个巨大的红色晶体。

"你们那不是培育，是屠杀。"阿楚的指尖按在女人的金属手腕上，凤目晶体的红光顺着金属蔓延，"博士把我们当工具，你却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

女人的金属体开始剧烈震颤，显然是晶体红光在破坏她的系统。

"你懂什么！"女人的嘶吼里带着哭腔，"我女儿就是因为得了绝症才...才自愿成为重生者的！博士说只要新人类诞生，她就能复活！"

投放舱的舱门突然被炸开，晏辰的电磁脉冲枪对准女人的头颅。

"放开她。"晏辰的枪口冒着青烟，"不然我让你连金属渣都剩不下。"

女人看着晏辰，又看看怀里哭闹的婴儿，突然松开了掐着阿楚脖子的手。

"你们赢不了的。"她的金属体开始分解，银色的碎片像雪花般落在舱底，"海底基地的'母巢'已经觉醒，它能吸收整个香港的电力，很快...很快就能培育出真正的新人类..."

她的身体完全分解前，将婴儿轻轻放在阿楚怀里。

"他叫'念安'。"女人最后看了眼婴儿的赤斑，"照顾好他，别让他走上我的路。"

阿楚抱着念安冲出投放舱时，港口的机械体已经全部瘫痪，显然是叶问他们毁掉了信号源。

晏辰在甲板上接住她，绝缘服上的橡胶已经被电流灼出洞眼，露出里面红旗袍的碎布。

"数到多少了？"阿楚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涩，怀里的念安突然停止哭泣，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晏辰扯开她领口的胶带，在她沾着海水的唇上亲了口："刚数到九十八，幸好你跑得快。"

铁蛋抱着傻妞降落在甲板上，金属眼盯着念安额间的赤斑。

"老板老板娘快看！这小家伙的赤斑在变淡！"铁蛋的激光眼扫过婴儿全身，"他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在减少，好像被老板娘的晶体吸收了！"

傻妞的屏幕上显示着扫描结果："阿楚的凤目晶体和念安的赤斑是共生关系，靠近时会互相中和。这可能是博士基因编辑的漏洞，也可能是..."

她的话没说完，海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整艘轮船开始剧烈摇晃，甲板上的钢板像被无形的手掀起，露出下面缠绕的银色管线。

"不好！是海底基地的'引力场'！"叶问的禅杖在甲板上顿出蓝光，"它在吸收轮船的金属，想把我们一起拖下去！"

黄飞鸿的雨伞突然指向海面，那里的海水正在旋转，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黑色的钢铁建筑轮廓。

"那就是母巢。"黄飞鸿的声音带着凝重，"比我们想象的大十倍，至少能容纳十万人。"

霍元甲抱着陈真跳上码头，他的拳头在半空中击中坠落的钢板，将其砸向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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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志，宫先生，带阿楚和婴儿先走！"霍元甲的声音在轰鸣中格外清晰，"我们断后！"

张天志的短刀劈开缠上阿楚脚踝的管线，宫二的袖箭则射向轮船的锚链，试图阻止它被吸入漩涡。

"想走？太晚了。"博士的声音突然从轮船的广播里传出，带着海水的气泡音，"我的母巢已经锁定了两个母体，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新人类的养料。"

海面的漩涡突然射出数十道银色的光柱，将轮船和码头都罩在其中。

阿楚怀里的念安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赤斑射出的红光与光柱相撞，激起的能量波将靠近的管线全部震碎。

"他能控制母巢的能量！"阿楚惊喜地大喊，她的凤目晶体也随之亮起，两道红光在光柱中撕开越来越大的口子，"晏辰，把你的电磁脉冲枪给我！"

晏辰将枪递给她的瞬间，念安的小手抓住了扳机。

随着婴儿无意识的一握，电磁脉冲枪射出的蓝光与两道红光融合，形成巨大的能量球，朝着漩涡中心的母巢飞去。

海底传来更剧烈的轰鸣，漩涡的旋转速度明显减慢，银色的光柱也开始闪烁。

"有效！"叶问的禅杖与黄飞鸿的雨伞、霍元甲的拳头同时击中能量球，将其推向母巢，"再加把劲！让它尝尝人类的厉害！"

能量球击中母巢的瞬间，海面掀起百米高的巨浪，黑色的钢铁建筑在浪涛中摇摇欲坠，显然是核心受到了重创。

"我们...赢了吗？"陈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铁链还缠着最后一根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