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草叶上时,阿楚和晏辰已站在一片氤氲的江南水乡里。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不远处的书院匾额上写着“尼山书院”四个古朴大字。
“我赌一根辣条,这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世界。”阿楚晃了晃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在古风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晏辰伸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
“赌什么辣条,你听听那里面的读书声,‘关关雎鸠’都快唱成rap了,不是梁祝还能是哪出?”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目光却扫过四周,像是在确认什么。
阿楚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开,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我赢了,今晚的‘搓一顿’你请客,就当是赌注翻倍。”
晏辰挑眉,作势要去挠她痒痒:“哦?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赌注?”
“现在不就有了?”阿楚笑着躲开,正好撞进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书生怀里。
书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卷散落一地,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
“姑娘,你没事吧?”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温吞。
阿楚抬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那书生眉眼温和,正是传说中的梁山伯。
“没事没事,”阿楚连忙蹲下身帮忙捡书,嘴里还不忘用只有晏辰能听到的声音说,“天哪,是梁山伯本人!比电视剧里帅多了,这气质,妥妥的古代‘白月光’啊!”
晏辰也蹲下身,不动声色地将阿楚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对着梁山伯拱手道:“我家阿楚鲁莽了,还望公子海涵。”
梁山伯连忙摆手:“无妨无妨,是在下走路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落在晏辰和阿楚的穿着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娇俏:“山伯兄,你怎么还在这里?先生的课都要开始了。”
阿楚和晏辰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同样穿着书生服饰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虽然束着发,眉眼间的灵动却藏不住,正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
“英台弟!”梁山伯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起身,“我刚才不小心掉了书,正要过去。”
祝英台的目光在阿楚和晏辰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是看到阿楚身上的牛仔裤和晏辰的冲锋衣时,眉头微微皱起。
“这两位是?”
“在下晏辰,这位是内子阿楚,我们是远方来的客商,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晏辰半真半假地解释着,顺手将阿楚揽到身边,占有欲十足。
阿楚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嘀咕:“内子?说得这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拜堂的呢。”
晏辰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了句:“只要你想,拜堂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梁兄愿不愿意当证婚人。”
阿楚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引来祝英台更加疑惑的目光。
“客商?”祝英台上下打量着他们,“看二位的穿着,倒像是……异域之人?”
阿楚差点笑出声,心想这要是在现代,他们穿的可是最普通的休闲装。
“算是吧,”她眨了眨眼,故意说,“我们那里的人都这么穿,方便,舒服,还显瘦。”
“显瘦?”祝英台显然没听懂这个词,愣了一下才转向梁山伯,“山伯兄,我们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梁山伯点点头,对着晏辰和阿楚拱手道别:“二位若不嫌弃,可到书院旁边的客栈歇息,那里的掌柜是在下的熟人。”
“谢啦,梁兄!”阿楚笑眯眯地应着,等两人走远了,才拉着晏辰的手兴奋地跳了起来。
“看到没看到没?是活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就说他们的互动比电视剧甜多了!”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却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甜是甜,就是这误会也够深的,祝英台都扮男装这么久了,梁山伯居然还没发现,这反射弧都快绕地球一圈了。”
“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啊,”阿楚叹了口气,突然压低声音,“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梁山伯?告诉他身边这位‘英台弟’其实是个大美女?”
晏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觉得以他们俩的情商,我们去提醒会有什么结果?”
阿楚想了想,想象了一下梁山伯一脸“英台弟是男子,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算了算了,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免得被当成疯子。”她摆摆手,“不过说真的,祝英台的演技也太好了吧,比某些流量明星强多了,这要是放在现代,拿个影后不过分吧?”
“你呀,”晏辰刮了下她的鼻子,“就知道看这些。”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祝英台拿着一支簪子跑向梁山伯,那簪子上镶着颗小小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山伯兄,你看我这支簪子好看吗?是我家……一位故人送的。”祝英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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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凑近看了看,认真地点点头:“好看是好看,只是英台弟一个男子,戴簪子似乎有些不妥?”
阿楚在旁边听着,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我的天,钢铁直男也不过如此了吧?”她用手肘碰了碰晏辰,“你说祝英台现在是不是想把簪子直接戳他头上?”
晏辰低笑:“有可能,但按照剧情,她只会说‘我就是喜欢,你管得着吗’。”
话音未落,祝英台果然噘着嘴说:“我就是喜欢,你管得着吗?”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同时比了个“耶”的手势,像是在玩什么默契游戏。
接下来的几天,阿楚和晏辰就住在书院旁边的客栈里,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围观梁祝二人的互动。
他们看着祝英台因为梁山伯夸了别的女生而暗自生气,看着梁山伯因为祝英台生病而急得团团转,看着两人一起在月下散步,说着那些只有彼此才懂的话。
“你说,他们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吗?”阿楚趴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正在下棋的两人,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
晏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来一阵痒意。
“或许不是没察觉,只是不愿意戳破而已,”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有些感情,朦胧的时候才最动人。”
阿楚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那我们呢?我们的感情不朦胧,是不是更动人?”
晏辰低头,吻住她的唇,薯片的咸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嗯,”他含糊地应着,吻得越来越深,“比他们动人一百倍,不,一千倍。”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客栈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祝英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晏辰兄,阿楚姑娘,不好了,山伯兄他……他被马文才的人带走了!”
阿楚和晏辰连忙分开,脸上还有些红晕未褪。
“马文才?”阿楚皱眉,“他怎么会突然带人抓梁山伯?”
“我也不知道,”祝英台急得快哭了,“马文才说山伯兄拐骗良家妇女,还说……还说要去官府告他!”
晏辰皱起眉头,这剧情似乎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马文才找的借口也太蹩脚了,”他安抚地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你别急,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
阿楚也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塞到口袋里:“放心,有我们在,保证梁兄安然无恙。”
祝英台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对讲机:“这是什么东西?”
“秘密武器。”阿楚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拉着晏辰的手就往外跑。
他们跟着祝英台来到马家府邸外,只见大门紧闭,门口守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
“看来硬闯是不行了,”晏辰观察着四周,“马家在当地势力不小,我们得想个办法。”
阿楚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了!”她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还有一条牛仔短裤,“我们这样……”
半个时辰后,两个“异域之人”出现在马家府邸门口。
阿楚穿着卡通T恤和牛仔短裤,脚上还踩着一双运动鞋,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这是他们带来的现代装备之一。
晏辰则穿着一件印着“奥利给”字样的黑色卫衣,站在阿楚身边,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守门的家丁看到他们,都愣住了,显然被这奇特的穿着打扮震慑住了。
“里面的人听着,”阿楚拿起扩音喇叭,按下开关,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马家府邸,“你们非法拘禁良民梁山伯,已经违反了‘江湖基本法’第一条第三款,限你们十分钟内放人,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她的声音经过扩音喇叭的放大,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家丁们面面相觑。
晏辰在旁边配合地拿出一个手电筒,对着府邸里面晃了晃,刺眼的光柱在古代建筑上扫过,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什么人在此喧哗?”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马文才的父亲马太守。
他看到阿楚和晏辰的穿着,也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何人?竟敢在马家门前撒野?”
阿楚把扩音喇叭递到嘴边,又说:“我们是‘宇宙和平维护队’的,专门处理像你们这样的违法乱纪行为,识相的就赶紧放人,不然……”
她故意顿了顿,用手电筒的光柱照了照马太守的脸。
“不然我们就用‘超能力’把你们的府邸夷为平地!”
马太守显然没听过什么“宇宙和平维护队”,更不知道“超能力”是什么,但看着他们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一派胡言!”他强作镇定,“我马家乃名门望族,岂容你们在此胡闹?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家丁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棍棒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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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突然掏出一个烟雾弹——这是他们为了应对危险情况准备的——拉掉拉环就扔在了地上。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家丁们的视线。
“快跑!”晏辰拉着阿楚的手,趁着混乱冲进了府邸。
两人对马家的布局一无所知,只能凭着感觉往里跑,好在烟雾弹争取了不少时间。
“这边!”阿楚看到一个房间的窗户开着,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晏辰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梁山伯正被绑在椅子上,看到突然冲进来的两人,也是一脸惊讶。
“晏辰兄?阿楚姑娘?”
“别废话,快走!”晏辰解开绑着梁山伯的绳子,阿楚则在旁边警戒。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马文才带着一群家丁冲了进来,烟雾已经散去,他们正好堵住了门口。
“想走?没那么容易!”马文才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尤其是看到梁山伯时,眼神里充满了嫉妒。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蓝牙音箱,按下了播放键。
瞬间,一段激昂的音乐响起,正是《梁祝》的小提琴协奏曲。
马文才和家丁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声音?”马文才疑惑地问。
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是‘天籁之音’,专门用来净化你们这些邪恶的心灵!”
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晏辰拉着阿楚和梁山伯从旁边的侧门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远离马家府邸的地方,三人才停下来喘气。
“多谢二位相救,”梁山伯感激地看着他们,“只是……刚才那‘天籁之音’,当真是神奇。”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什么神奇的,就是我们那里的一种音乐而已,”阿楚解释道,“对了,梁兄,你以后可得小心点马文才,他对你可不只是简单的嫉妒。”
梁山伯点点头,若有所思:“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手段。”
就在这时,祝英台也找了过来,看到梁山伯安然无恙,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了他。
“山伯兄,你没事太好了!”
梁山伯被她抱得一愣,下意识地想推开,却被祝英台抱得更紧了。
阿楚在旁边看得直乐,用胳膊肘碰了碰晏辰:“你看你看,这进度条是不是快赶上火箭了?”
晏辰低笑:“快了快了,再等下去,估计就要上演‘楼台会’了。”
果然,没过多久,祝英台就被家里人强行带回了祝家庄,梁山伯也因为思念过度,一病不起。
阿楚和晏辰去看望他时,他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依然望着祝家庄的方向。
“英台……她不会回来了,是吗?”梁山伯的声音虚弱,带着一丝绝望。
阿楚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梁兄,别放弃啊,你忘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了吗?”
晏辰则在旁边默默地削着苹果,动作熟练,显然做过不少次。
“可是……她家是名门望族,我只是一个穷书生……”梁山伯叹了口气。
“穷书生怎么了?”阿楚不服气地说,“你有才华,有担当,比那些纨绔子弟强多了!再说了,真爱是不分贫富的,懂不懂?”
她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梁山伯的眼神亮了起来。
“是啊,真爱是不分贫富的……”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梁山伯果然慢慢好起来了,他开始发奋读书,希望能考取功名,好有资格去祝家庄提亲。
阿楚和晏辰则在旁边默默看着,偶尔给点“现代鼓励”,比如用打印机打印一些“加油”的标语贴在他的书房里。
终于,到了梁山伯去祝家庄提亲的日子。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去了,想看看这经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