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号运输舰甲板。
楚鸿均裹着军大衣,站在剧烈摇晃的船舷旁。
刺鼻的硝烟味即使隔着十几海里也隐约可闻。
震耳欲聋的炮声如同持续不断的闷雷,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他举起望远镜,硫磺岛方向已成一片火海地狱,浓烟翻滚直冲天际,将黎明前的天空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乖乖…这他娘的是把整个岛都犁了一遍啊…”
旁边一名87军的营长咂舌道,声音在炮声中显得微弱。
楚鸿均面色沉静如铁,没有丝毫放松:“栗林是只老狐狸,他的兵都藏在耗子洞里。
这点动静,怕是连皮都蹭不破。告诉弟兄们,检查装备!准备换乘!真正的硬仗,在滩头!”
他目光扫过甲板上沉默列队的士兵。每个人都紧握着武器,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年轻的脸上写满紧张,但眼神深处是淬炼后的坚毅。
雷吉米少校带着廓尔喀工兵走了过来,他们的库克利弯刀和沉重的爆破器材已经准备就绪。
“楚将军,”雷吉米的声音带着尼泊尔山地特有的冷硬,“我们的炸药,会为‘磐石’敲开第一道门。”
楚鸿均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砸碎它!”
“怒江铁流”号船舱。
空气闷热浑浊,弥漫着汗臭、机油味和呕吐物的酸气。
登陆艇发动机的轰鸣震耳欲聋,艇身在波浪中剧烈颠簸。
陈铁山扶着湿滑冰冷的舱壁,对着挤在狭小空间里的“敢死营”士兵嘶吼,声音压过一切噪音: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外面炸得热闹,那是开胃菜!鬼子的子弹和炸药包,才是正餐!上了滩头,别他娘的看风景!跟着老子的旗!”
他猛地抽出背后寒光闪闪的大刀片,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光芒!
“炸药手!喷火兵!给老子冲在最前面!看到碉堡,看到耗子洞,别犹豫!炸!烧!大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