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生命灵能黯淡无光,被一种灰黑色、带着尖锐棱角的异种能量紧紧缠绕、侵蚀。
这些灰黑色的能量就像附骨之疽,与血脉、与每一个细胞都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强行剥离。
乐清的心一沉。这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她不敢贸然冲击那些污染能量,只能操控着自己那丝温和的灵能,像一个耐心的清道夫,小心翼翼地在那些灰黑能量的缝隙间穿行,尝试着梳理那些被堵塞、被扭曲的正常经络。
她试图引导一丝正常的生命灵能,绕开污染最严重的地方,形成一个微弱的、暂新的循环。
这个过程极为耗费心神。她的额头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
银虎一直站在石屋的阴影里,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乐清的侧影。
她专注得仿佛与外界隔绝,纤细的背脊挺得笔直,明明看起来那么脆弱,却又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韧性。
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灵能的波动,微弱,却带着一种纯粹的生命气息。
他看着她的灵能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个孩子的身体,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口翻涌。
是心疼,是敬佩,也是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他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他知道,这是她的战场,他不能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屋里安静得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忽然,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孩子,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枯瘦的小手竟然微微抬起,朝着乐清的方向动了动。
“动了!王妃,他动了!”熊族战士压低了声音惊呼,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喜。
孩子的母亲更是浑身一震,死寂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泪水,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猛地看向乐清,嘴唇哆嗦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微小的变化,像一道闪电划破了笼罩在鹿角族头顶的绝望阴云。
石屋里其他的鹿角族人,也都挣扎着将目光投了过来,那一道道目光里,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乐清缓缓收回手,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