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虎却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接那只烤兔。
赤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把烤兔放在洞口的石头上,哽咽道:“你们不吃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歉意。对不起。”
说完,她转身跑进了黑暗的森林里,背影看起来无比失落。
洞内陷入了沉默。
乐清看着那只香喷喷的烤兔,又看了看身边沉默如山的银虎,叹了口气:“她……也许是真的知道错了?”
银-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只烤兔,眼神晦暗不明。
过了半晌,他拿起烤兔,撕下条腿,自己先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后,才将剩下的大半递给乐清:“吃吧,没什么事。”
见他都吃了,乐清也放下了戒心,接过烤兔,就着火光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在赤云转身离开的阴影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
兔肉入口,香料的滋味瞬间炸开,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极其细微的麻痹感。
乐清咀嚼的动作一顿。前世在急诊科处理过的无数中毒病例,让她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这是某种植物块茎里提取的麻醉剂,量不大,但足以让一个强壮的兽人战士在短时间内肌肉松弛,失去战斗力。
她猛地抬头看向银虎。
男人依旧沉默地靠在石壁上,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金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邃得像一口古井,里面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探寻和……一丝不易察的赞许。
乐清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吃下那一口,不是鲁莽,而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做最精准的试探。
他说“没事”,是在等她自己的判断。
这个男人,永远都这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