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抖,一股巧劲发出。赤云那壮硕的身体就像一个破烂的沙袋,被轻飘飘地甩了出去,“砰”地一声,狼狈地摔在三步之外的硬土地上,激起一圈尘土。
“你想死是不是?”
她蜷缩在地上,左手死死地攥着自己那只断掉的右手腕,剧痛让她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再也喊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啊,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整个场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
银虎缓缓收回手臂,依旧将女儿稳稳地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被刚才的动静吓到,往他怀里缩了缩。
银虎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女儿的额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可当他再抬起头时,那双金色的兽瞳里,只有一片能将灵魂都冻结的荒芜。
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却又像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瑟缩的战士,到脸色发白的三痣长老,最后落回地上那滩烂泥似的赤云身上。
那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
那是一种陈述。一种对既定事实的、不容置喙的陈述。
“我的雌性。”
他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入深潭,在每个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我的幼崽。”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三痣长老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长老标志性的三颗黑痣,此刻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谁动,谁死。”
没有激昂的声调,没有多余的废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带着最原始、最血腥的铁则,狠狠地钉进了所有人的脑子里。这不是部落的规矩,这是银虎的规矩。
说完,他看也不看地上已经痛到昏厥过去的赤云,转身,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将乐清和两个孩子完全护在了身后。
他那森然的杀意,如同退潮般收敛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才那个捏碎人骨的凶神,只是众人的一场幻觉。
乐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给刚才那场面打了分。
嗯,霸气范儿十足,有内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