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看了看唐望晴，见她点头，这才道：“我们是唐家人，唐家二少让我们来找您，送我们去监察司。”

徐掌柜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可是唐少属出事了？”

唐望晴心中一沉，咬了咬牙，声音中带着颤抖：“二哥……他为了救我，独自去引开敌人，眼下生死未卜，我们只有到监察司找人，才能把二哥救回来！”

徐掌柜瞳孔骤缩，手中狼毫啪地折断，墨汁在账本上洇开一团阴霾。他猛地起身，木椅在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你们且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掀开地窖暗门，闪身没入黑暗。

唐望晴攥紧匕首，无名按住她颤抖的手腕。墙角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突然地窖传来闷响，无名瞬间将唐望晴护在身后，却见徐掌柜扛着个麻袋钻出，额头沁着细汗。

"换上巡夜卫的衣裳，"他将麻袋扔在桌上，扯出两套灰袍，"西角门戌时三刻换防，我们混在巡夜队伍里出去。监察司的密道图……"他指尖在账本某页用力一抹，朱砂显露出蜿蜒红线，"记清楚每条暗巷的转向，遇到穿青蟒袍的立即避开。"

却盯着徐掌柜泛白的指节："您究竟是谁？"

徐掌柜正在往腰间塞药瓶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左胸狰狞的烙痕——那是个扭曲的"唐"字，边缘泛着暗红："十五年前我家遭劫，老爷救下的乞儿。"他系好衣带，从袖中滑出三枚柳叶镖，"今夜巡夜卫中有七人是当年唐家旧部，他们会接应。"

戌时三刻，唐望晴跟着队伍穿过西市水门。月光在青石板路上投下诡谲影子，她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无名突然扯了她一把，两人贴着墙根隐入暗巷。前方火把如毒蛇吐信，映出疾阴鸷的侧脸。

"分头找！"疾的声音裹着寒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望晴屏住呼吸，感觉无名的手悄悄摸到腰间软剑。这时巷口传来梆子声，巡夜卫换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名突然揽住她腰肢旋身，两人借着墙角阴影与队伍擦肩而过。疾猛然回头，却只看见飘动的灰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