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仁堂那几个刚才还言辞激烈的医者,此刻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医者却依旧不服气,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小丫头,懂什么医术,在这信口开河,还敢质疑妙云大夫的诊断。”
唐望晴小脸一板,认真地说:“医术不分年龄,只看对错。我虽年幼,但所言皆是依据病症。”
妙云握拳紧攥,落在唐望晴身上的目光越发的阴冷。
她承认唐望晴是个天才,医术出众,但她自觉也不比唐望晴差!唐望晴还在这乡野间为人义诊之时,她却已经在御医所有了一席之地!她不愿被唐望晴比下去,所以便领着善仁堂也加入了义诊,本想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和御医所的光环,狠狠压唐望晴一头,挽回颜面,可没想到一上来就被唐望晴打脸。
她心中愤怒翻涌, 但面上却依旧冷静,只是略带不悦:“小唐大夫,我行医多年,这明显是胃火,你莫要乱说。”
唐望晴不卑不亢,上前一步指着患者舌苔说道:“妙云大夫,您看患者舌苔白腻且有齿痕,若是胃火,舌苔应是黄厚,况且其脉象沉缓无力,并非胃火上炎的弦数脉象,倒更像是脾胃虚寒,运化失常,寒湿内生。若按胃火论治,用寒凉药物,只会让患者脾胃更伤。”
周围百姓纷纷凑近瞧,交头接耳,觉得唐望晴说得有理。
妙云脸色一沉,她在这一带行医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质疑,恼羞成怒之下,提高音量道:“哼,你不过是仗着读过几本医书就大放厥词,诊病哪有这般简单,仅凭舌苔脉象就妄下论断?”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作揖道:“二位大夫,我是这病人的邻居,他平日里就畏寒怕冷,吃点凉的就腹痛腹泻,我瞧着这症状,倒真像这位小大夫说的脾胃虚寒。”
众人纷纷附和,妙云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紧紧咬着牙,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心中的羞愤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但多年在御医所养成的自傲让她不愿轻易低头,她强压着怒火,冷笑着说:“哼,一个邻居的片面之词,也能当作诊断依据?”妙云强撑着面子,语气中满是不屑,“行医可不是听风就是雨,需要真本事。”
唐望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轻声说道:“妙云大夫,我们不妨先抛开争论,当务之急是治好患者。我开一方,您也开一方,让患者自行选择,看哪种更有疗效,这样既公平,也能让患者受益。”
周围百姓一听,都觉得这主意不错,纷纷点头赞同。妙云虽满心不愿,但在众人的目光下,也不好拒绝,只能咬着牙应下。
两人各自开了药方,交给患者。小伙拿着两方,面露难色:“两位大夫,我实在不知该选哪方,要不……一起用?”
妙云一听,脸色一黑,正要发作,唐望晴却微笑着说:“不可,不同药方药理不同,一起用恐生冲突,你若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