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晴在心里轻啧一声,疳虫其实并不是什么难治的绝症,是由乳哺不调,寒温失节而使腹内生虫所致。若久而不愈,则肌体黄瘦,下利不止。治宜服驱虫药,虫去则疳气渐退。
至于善仁堂的药方为何不对,唐望晴觉得可能是药下得不够。
“我能看看善仁堂开的药方么?”
“能的能的,小大夫给您!”
汉子连忙从胸口掏出药方递给唐望晴,她展开一瞧,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根据夫妻俩的描述,牛牛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体内疳虫也多,一般的剂量怕是根本无法杀死它们。
而善仁堂所开药方没错,但剂量错了。
说话间,已经城西。
城西巷窄,马车进不去,唐望晴干脆下了马车,被夫妻俩领着往里走。
夫妻俩住得靠前,走了不到五百米便到了。他们打开门将唐望晴恭恭敬敬的请进去,只一眼她便看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挖泥的孩子。
面黄肌瘦,头发稀疏,瘦弱得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瞧着便是营养不良。但孩子的肚子很大,像是兜了个球在身上。
“那便是小儿牛牛。”
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牛牛偏头望过来,一手探到嘴边,张口就咬。
“牛牛快放下手,那不能吃!”妇人急得大喊,快步冲过去。
那双小手脏兮兮的,沾满了泥,指甲里更是黑乎乎,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这一口咬下去,这孩子的就算没病最后也会被泥噎死。
“不可以哦!”
唐望晴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腕,眉眼弯弯,形似月牙。牛牛眨眨眼,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虽然昏黄,但专注。唐望晴又笑了笑,认真道:“泥很脏,不能吃哦。指甲也不能吃,你看,黑乎乎的,里头全是小虫子。”
牛牛还小呢,根本就听不懂,一脸懵懂,全凭本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