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焘在《外台秘要》中,更是详细记载了“吃力伽”的炮制之法:“白术需用茅山者,米泔水浸三日,去粗皮,蒸之令软,晒干研末——此从西明寺僧法,得土气之纯。”他还收录了西域传来的“吃力伽酒”:白术与葡萄汁同酿,“久服轻身,合于梵经‘增益气力’之说”。
此时的白术,已不仅是一味药材,更成为佛医与中医交融的象征。寺庙药圃与民间药田相连,僧侣与医者常探讨配伍:“佛经说‘治百病’,中医讲‘辨证’,原是一理”;“白术的‘补益’,如菩萨的‘慈悲’,不拘形式,只在实效”。这种跨文化的对话,让白术的“药性”与“灵性”相得益彰。
第七卷:宋明流芳,俗化新生
宋代以降,佛教世俗化,“吃力伽”的梵音渐淡,白术的本名将它重新拉回生活烟火,但其蕴含的佛医智慧,仍在民间悄然延续。
北宋汴京的“惠民和剂局”,将“吃力伽丸”简化为“白术沉香散”,纳入《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成为市井常备药。药铺伙计会对顾客说:“这药能治‘累着了’——读书人写文章累,庄稼人干活累,都能用,就像庙里的菩萨,谁求都灵。”
明代《本草纲目》中,李时珍特意考证“吃力伽”之名:“梵语Teyaka,义净译为吃力伽,即白术也。其补益之力,如佛经所言‘普度众生’,不拘僧俗。”他还记录了民间用白术的“佛事药俗”:农历四月初八(佛诞日),百姓会将白术与香药混合,制成“浴佛香汤”,“洗之能除秽气,健脾胃,盖取‘清净身心’之意”。
江南一带,还兴起“白术供佛”的习俗:秋收后,药农会选最饱满的白术,供于观音像前,祈祷“来年药苗兴旺,家人安康”。有位老药农说:“白术得菩萨护佑,才长得这么好;我们供奉它,也是感念它救人的恩德。”这种朴素的信仰,让白术的“神性”与“药性”在民间完美融合。
清代《江南通志》记载了一则趣闻:苏州寒山寺的僧人,用寺后药圃的白术,配伍当地的桂花,制成“桂香白术饼”,“香甘可口,食之健脾,香客争相求购”。这饼虽无“吃力伽”之名,却延续了“药食同源”“佛医济世”的初心——白术的“补益之力”,早已从药丸化为日常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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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结语·赞诗·跨界之光
从唐代义净译经识药,到宋代医典收录;从宫廷御药的金箔包裹,到市井饼饵的烟火气息,“吃力伽”(白术)的故事,跨越了宗教与医学、异域与本土、神圣与世俗的界限,成为中国传统医学“开放包容”特质的生动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