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一听二埋汰说有大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啥玩意儿?赶紧说,别卖关子!”

二埋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大白鱼!江岔子那边儿,昨天我下网的时候瞅见鱼群了,那家伙,白花花一片!”

“大白鱼?”陈光阳一挑眉,这玩意儿在他们这儿可是很有名气!

肉质鲜嫩,炖汤一绝,价格比鲤鱼和鲢子都要贵出来很多。

他二话不说,转身回屋套上水靴,拎起铁钩子和麻袋就往外走:“带路!”

二埋汰所说的江岔子距离村边不远。

尤其是昨天二埋汰昨天还下了网,一走过去,就看见网里面批了扑棱的。

“真不少啊?”

二埋汰点了点头:“就是三狗子有事儿,不然咱仨整就好整了。”

“咱俩也行,开干!”

江岔子的冰面刚化开不久,浑浊的春水裹着碎冰碴子打旋儿。

二埋汰蹲在岸边拽渔网,冻得通红的指节被尼龙绳勒出深痕:“哥!网让树杈子挂住了!”

陈光阳把铁钩往冰面一插,水靴碾开湿滑的苔藓。

水下渔网绷成弓弦,隐约可见银鳞翻涌。

竟是一群挤在浅滩的大白鱼,每条都有小臂长!

“好家伙!这哪是鱼群,简直是他妈银元宝开会!”二埋汰激动得直蹦,冰碴子溅到棉裤上结成亮晶晶的壳。

陈光阳抄起铁钩往挂住的树根处一捅,渔网“哗啦”破水而出。

活蹦乱跳的大白鱼在网兜里扑腾,鱼尾甩出的水珠在阳光下像撒了一把碎银子。

“赶紧拽!”陈光阳扯住网绳往后拖。

二埋汰扑上来帮忙,两人踩着泥滩往后倒,网里少说有三四十斤鱼,沉得把尼龙绳绷得吱嘎响。

突然“刺啦”一声,渔网被水下尖石划开道口子,七八条最肥的大白鱼顺着豁口溜回江里。

二埋汰急得直跺脚:“完犊子!跑的都是大个的!”

“慌啥?”陈光阳从腰间抽出潜水刀,三两下把剩下的渔网割成两半,“这半兜子先拎上岸,剩下的用抄网捞!”

二埋汰拎着滴水的网兜往岸边跑,陈光阳已经抄起长杆网兜往浅滩走。

春水冰凉刺骨,他水鞋陷进淤泥里,每走一步都带起一串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