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官场上的成就,是他无法企及的,更是他不能去想的,权臣的儿子还想当权臣,父亲有追随皇帝定江山的情义和功劳,有元舅的身份,只要不谋反,就能安享晚年。
可他不一样,安分守己,清静度日,别有太多的心思,才能活到最后。他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去探太子口风。
房遗爱吓得酒醒了一半,赶忙坐正了身子,赔笑掌嘴:“喝了两杯酒,说话就不知轻重了。”
长孙冲暗暗摇头,知道不知轻重,就直接闭嘴。
“不过,公主是真的难伺候。长孙驸马,咱们三人里面,数你做驸马的时间长,你说你一般都是怎么同公主相处的?”
长孙冲默了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面对的人不一样,应对的策略也不一样。长乐和高阳,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如何能混为一谈?
“品茶、作画、书法、插花、出游……差不多就是这些,陪好了就行。”
“那些我都不太懂,现学也来不及,我也学不进去。”房遗爱冷哼一声:“公主本就不愿意嫁我,我就是学了也无用。”
杜荷苦笑:“那你倒是先学,学完了再看是否有用,没用再说没用的话。”
房遗爱摇摇头,若非父亲从中插手,如今迎娶公主,左右为难的就是兄长房遗直。
“我可真是羡慕你们,要么有父亲全心全力的打算,要么就是父亲管不到头上去。”
杜荷脸上笑容瞬间就没了,羡慕他死了老子吗?太子死了老子,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死了老子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再说公主这一处席面,高阳心情不怎么好,其他三位公主都有察觉。都十分自觉的聊一些欢快的事情,尽量不涉及驸马的话题。
“二位姐姐不必安慰我,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左不过嫁一个不喜欢的男人。”
城阳道:“十七,我们这样的人家,喜不喜欢是最不重要的,把日子过好就行了。嫁谁不是嫁,我们是公主,只要不讨出真心,日子总归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