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什么?
他当然是想用军长的位置,来安顿东北军的将领。
当年张逸卿取消军师编制,改总司令部直辖旅一级,本就是削权的举措。
像于孝侯万树常这样的人虽然身居高位,但人事权上话语却不重。
麾下节制的部队,也是时常变动。
所以除了几个嫡系将领,对其他部队的掌控力极弱。
现在梅坚毅要拿出四个实职军长,其中两个给到于孝侯和万树常,足以彻底稳住两人。
而只要两人配合,剩下的两个军他任命自己人做军长,但又有师长的位置当诱饵,抚慰奉系其他人。
到时候随便梅坚毅折腾,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家伙拿封官许愿这种事儿拉拢人心,倒是炉火纯青。
不比总统的手段差。
钱慕尹暗暗腹诽着,但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暴怒中的谭凯申。
刚抢了总统的‘军队’,就一本正经的请示总统要国府的正式序列番号。
这不是故意往总统伤口撒盐?
总统骂人,情理之中。
就这样任由谭凯申咆哮几句,见对方端起玻璃杯灌了一口水,钱慕尹这才开口:“总统,这封电报不做理会了吧?”
谭凯申眼角又是一抽,顿了顿才说道:“只怕不行。”
他关注梅坚毅很久了。
自己不做理会,对方肯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电报。
这家伙是很会利用舆论的。
万一事情闹到人尽皆知,鬼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卑鄙手段!
“给他复电,增加四个军的番号可以,军委会研究过后再给具体番号。”
“但如今国府财政困难,暂时无力承担军费。”
“许可他就地征饷,以作军用。”
说起来也是老对手了,梅坚毅的没皮没脸,他是领教过的。
所以现在就要堵住口子,不给对方再恶心人的机会。
忿忿的想着,谭凯申又有些气恼道:“何敬之还停在冀南?”
也不等钱慕尹回答,谭凯申就道:“去电给他,北平之行不变。”
“军委会拟定的番号会给他,由他宣布。”
“奉系的将领,也要接触。”
虽然知道为时已晚无力回天。
但不能任由梅坚毅这么猖狂,总是恶心自己。
自己也得恶心恶心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