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钟大人。”
“当年在阎罗殿上能与秦广王对坐论道。”
“你且去仔细瞧瞧他脚下的不显山不显水的香火法架。”
“那是用三十三重天的流云金铸的,等闲仙器都比不上。”
范无咎细细看去。
那些被香火愿力包裹的阴兵动作整齐划一,甲胄相撞声中竟带着韵律,宛如阳世百姓晨祷时的钟磬之音。
“用阳世百姓愿力铸甲,看似耗费巨大,实则高明至极。”
谢必安指尖划过哭丧棒,幡面竟也沾上了些许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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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世紫微仙城的百姓每多念一句 【城隍保佑】,这些甲胄就多一分鬼神莫测威能。”
“张角的诡兵靠的是怨气,咱们靠的是民心,此消彼长之下……”
白无常话音未落。
钟沛忽然转身望向黑白无常,目光如明灯刺破阴雾。
范无救这才注意到。
这位紫微城隍的眼底映着两座城池的虚影。
一座是三十三重天上,九霄天阙里巍峨如渊的紫微仙城。
另一座则是酆都山下,熙熙攘攘的酆都外城。
双城重叠间,竟有一道道金桥横跨阴阳两世。
“范上差、谢上差。”
钟沛的声音带着香火的暖意,却又不失阴司的威严。
“待破了此阵,且一同来府上喝盏温酒仙酿。”
范无咎握紧锁链。
心中只觉得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城隍爷,远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望着那些被金光笼罩的阴兵。
黑白无常终于明白为何钟沛能在十殿之争中全身而退。
当别人在争夺阎罗宝座时,钟沛早已在人间香火里种下了更强大的根基。
“走了范兄。”
谢必安忽然甩起哭丧棒,幡面金蝶纷飞。
“有这般人物坐镇,咱们只管看好戏便是。”
说完,白无常转头望向云端的香火法架。
只见钟沛袍角的【护】字印愈发明亮,竟与天际坠落的天将金光遥相呼应:
“都说紫微城隍隐于市。”
“今日才知,这人间烟火里,才是真正的神道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