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参不透人性,也参不透生在帝王家,对谁都不该有真心。”
“所以当年,本王败的没什么可惜?”
俞佑庭以默声作答。
裴之衍突然放下了,身体也跟着颓败的靠在墙上,仰起头,看向牢房屋顶,所有傲气跟恨意也都消失殆尽。
良久,他深深吁出一口气,“你来见我,何意?”
“公堂之苦,王爷就别受了。”
裴之衍盯着屋顶的眼睛微微闪动了一下,青砖绿瓦,一根横梁架在上面。
那横梁看上去陈旧斑驳,上面还有几处蛀虫啃咬的痕迹。
他盯着那根横梁,想起了儿时他与裴璟玩耍,伤了一只鸟雀。
裴璟捧着那只鸟雀,边哭边给它包扎。
当时的自己,嘲笑他心不狠。
心不狠怎么能担大任?
原来心不狠的那个人,是他……
咣当—
砰然声响!
俞佑庭扶着铁栏艰难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头发,朝对面深深鞠躬,三拜九叩。
平王,一路走好……
裴之衍吊死在牢房的消息一经传出,齐帝顿时上演一出捶胸顿足的好戏,险些昏厥,最终在御医们的全力诊治下方才龙体无恙。
人死如灯灭,齐帝给了裴之衍最后的体面。
案子以证据不足为由被撤,陆恒被罚俸禄一年,裴之衍得以厚葬。
马车里,裴冽对于裴之衍的死有些疑问。
“平王得梁国细作背叛,一点怨恨也没有?”
顾朝颜坐在马车对面,“怨恨又能怎么办,但凡从他口中说出梁国细作任何事,都是他与梁国私通的证据。”
“我不会说出去。”裴冽强调。
“平王应该不会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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