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快点儿,去找你叔,哪个也行,让他们去路口接我,直接去医院。”
“欸。”
长琴越过车子,飞快地往家跑,到了家门口时,沈绪亭正和老五在门口琢磨,长琴和沈丽去给老三家送饭,家里没人,连带着文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到现在没回来,一家人着了急。
此事来不及细说,长琴碰着两个叔叔,立刻告诉他们,四姑在路上,立刻去医院,俩人知道出事儿了,拔腿就往大路上跑。
沈绪亭见了车上一动不动的沈丽后,立即从附近找来辆拖拉机,拉着沈丽赶去卫生院,人家一看,连治也没治就让他们拉回去,人,已经咽气,无力回天。
左头部鼓起,青紫状,已经冰凉。
沈绪亭瘫跪在冰冷的病床旁,嚎啕大哭,打小和兄弟几个吵架干仗,就四姐出来帮他,说他是老小,得让着他。
“四姐……”沈绪文干了荒唐事,沈丽来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告诉他一个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不管如何,都要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在两个兄长眼里,她是妹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沈丽出嫁时,他俩还信誓旦旦,要是妹夫敢欺负你,去南庄揍他个兔崽子。
过去,始终是过去。
那些包容,那些疼爱,那些誓言,在现实的世界里,复杂的柴米油盐中,并不是完全都能实现的。
☆、隐瞒
南庄左家列了书信要起诉。
北庄沈家上门请罪,希望能放弃起诉。
这时的沈丽遗体,还摆在南庄自个儿家,左大堂守着她抽了一根接一根的烟。
满地都是烟头,胡子拉碴,哭地像个孩子。
沈绪言出面,带着老五老六在妹夫家中站着,老三沈绪安跌跌撞撞跪在左家大门外磕地头破血流。
他们不同,老三是以死补偿,可无论哪一个,在娘那里都是割心,自己已经没了一个儿子,只可怜留下的两个孩子将来跟谁家。
刘英上吊了,就死在沈现平老宅,有榆树的那处宅子,遗体现在还摆在家里头。
是次夜发生的事。
那夜文星把她追回来,她没哭没闹摇摇晃晃回了家。
沈绪安回到家,拿起棍子就要揍刘英,往死里揍,被赶去的田秀娥拦下来,“行了!还嫌不够乱吗?”
老三天没亮,扔了棍子甩门离家。
几个妯娌商量过后,决定这件事儿,先不告诉长琴奶奶,并嘱咐了长琴,在奶奶面前,一个字都不要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