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娥和刘秀梅来帮忙,把家里东西都搬到了长琴老宅,院里荒草半人高,一家人光忙活院里草也用了一天。
走时,沈现平扒着院门不松手,“我不走,不走……”
再挣扎也掰不过老二,被沈绪言抱走了。
窗户早已破碎不堪,用旧布重新遮挡,屋顶也漏雨,地面上许多积水,用扫帚扫出去摆上家伙式,算有了家样。
这是长琴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可她回来之后却不觉得快乐。
搬家的事没让绪言告诉几个兄弟,就算绪安也不知道,老人再三叮嘱,要是绪安问起来,就说是自个儿愿意搬的。
私下里瞒着沈绪安,沈绪言则说了实话。
但这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就算自家人瞒着沈绪安,他也知道是媳妇闹事,把自个儿爹娘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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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丽让人从南庄捎信来,说是去了黄城干活,她们村,这次去了六个妇女,轻快活完全干的了,也能补贴家用。
左大堂腰疾严重,干点累活便腰疼腿疼不能动弹,家里那片粮地就交给他和二老,趁着现在还不到秋收季节,沈丽就跟着走了。
当娘的心有数,她定是在家受不住左大堂唠叨,因吵够而离开。
实际上,是因昨夜在家和左大堂动手了!
家中不顺,沈丽装了些粮打算给娘送过来,她没当回事儿,便把这事儿跟大堂说了,让他闲时骑着车,把这些粮送到北庄。
她本以为这微不足道的事,他本就不会说什么,况且,只有少许,两三种粮加在一起凑了五六斤,她也没想到,此事会被大堂拿来说事。
“哥兄弟都不管,咱在这操心操肺,以后啊,有咱们操心的地方。”
沈丽:“别这么说,哥他们管不管咱们又不知道。”
“你看,我一说你就不乐意,你就可护他们几个兄弟,你护着他们有什么意思?爹娘以后没了,他们自己手里那点东西也是分给他们哥几个,你一点都捞不着,本来爹的宅子,长琴家的宅子要是卖了或者换了,咱说不定还能沾点光,你看现在,全都成三哥家的了。”
“我也没打算要,爹娘能有多少东西?给我我就要,不给我我就不要,我不能因为那点东西不是我的,更不能因为我是嫁出来的人,然后就对他们不管不顾了。”
“谁说让你不管他们了?”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不就是嫌我拿这点粮给他们吗?那我拿着东西给你爹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你不是说嫁出来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家里事跟我没关系,那你为啥惦记那点东西?”
左大堂坐在那抽着烟,眉头一皱,脸色不太好看,“我不想跟你说这事,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不管。”
沈丽正叠衣服,忽闻他这话愣住了,扭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左大堂嗓门提高了些:“我能有什么意思?那是你爹娘又不是我爹娘,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呗,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沈丽直起身子,“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你爹娘你来管,我爹娘我来管,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