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用粮食泡制,可一日三顿的喝,喝多了也是伤身。今年东墙下的葡萄,沈现平询问了别人方法,也学着泡了酒,一瓶瓶摆在桌子底下。
四个儿子中,见了老五,不是翻白眼,就是破口大骂,总之没好脸,好端端的父子俩成了冤家。
放在以前,沈现平在北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些面子,一多半都是老五沈绪文给他带来的,这可是他们沈家,几辈以来出的第一位老师。
平日里出门,村里人见了也是客客气气,谁家还没个孩子,再小的也得上学,还指望着和沈家能走走关系,好在沈老师的教育下,能学个好文化。
那事一出,沈现平这个当爹的,算是栽在泥沟里,灰头土脸没法见人了,以前,还窝在墙堆里,和老头们唠嗑,现在,没事儿就抱着酒窝在家里,喝醉了就哭大儿,不然,就吹喇叭拉二胡。
不了解的别村人路过,都会打听打听,以为北庄哪家发丧?
而刘翠翠,打那之后,没再叫过他们二老一声爹娘,一次也没来过沈现平那几间屋子。
她肚子里还有沈家骨血,终是沈家有负在先,长琴奶奶但凡留了吃的,都会给她和小升娘俩端过去,她无视也好,言语刻薄也罢,即便打骂,长琴奶奶也会默默忍受,对谁也未提过半个字。
有次,刘翠翠因嫌弃饭菜难看,把碗扔到长琴奶奶身上,“炒的什么?黑乎乎的难看死了,给狗也不吃!”
菜油撒了长琴奶奶一脸,长琴奶奶用手捧起地上的饭菜,还有粘在衣服上那些,只是叹了口气,便端着碗走了。
这些菜,是刘翠翠平时爱吃的白菜,是长琴奶奶让沈绪文,往返徒步一整日,去乡里用家中仅有的粮食,换来的菜和一小瓶油。
油太少,长琴奶奶舍不得用,白菜自然就烧焦了些。
她不吃,白菜掉在地上沾了土,长琴奶奶端回家,用水冲了冲,当了他们三口一顿菜。
老二家田秀娥本分老实,倒是老三家刘英心有意见,“一天天的,不就那点事!拿她当姑奶奶了快!”
☆、送粮
这话,沈绪安不耐烦,毕竟是自己的娘,“你就少说几句吧!娘也是没办法,那不是心里有愧吗?谁愿意出这种事?要是我在外头这样,你大着肚子,娘也会这么对你的,信不?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