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牡丹花楼的那场大火,今日京城中几乎都是昨晚的各类传闻。
什么敌国细作放火,什么马大儒案的最后一位人贩归案,就连以张元良、怀倩柔为首的偷.情男女,都在这些传言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张元良与怀倩柔昨晚各自归家后,因为体内的药性,各自叫了大夫。
只不过,怀倩柔是在喝了郎中开的苦汁子后,泡了小半宿的冷水澡,晨间天亮时就昏昏沉沉地发了热。
而张家,张母让郎中过来看过,确认那药性对张元良的身体无碍后,当即便将身边一位貌美伶俐的丫头送给了儿子,让儿子给收用了。
怀倩柔这场发热,本也算不上多严重,只是因为最近她的心间一直积蓄着事儿,再加上这场受凉,才一齐被引了出来,却是让怀母又气又急。
怀母最近一段时日,因为家中发生的变故,仓皇不可终日。
现在眼见着女儿出去了一趟,不仅身子病了,就连名声也被张家那个小子给搞坏了,被气得心肝儿颤抖。
她拉着女儿自小被她精心保养的手,一阵咬牙切齿。
怀倩柔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母亲眼底一闪而逝的凶光。
她眸光闪了闪,低声唤道:“母亲。”
怀母当即醒过神来,抓紧怀倩柔的手就是一阵低斥:“你脑子怎么想的,大晚上的去花楼与一未婚男子拉拉扯扯,你这名声是不是不想要了?!”
怀倩柔唇.瓣微抿,昨夜里的激.情退却,现在她的心头也是一阵发虚与害怕:“可是娘,女儿害怕。女儿怕若是父亲当真……女儿不想入贱籍、做花娘。”
就像是昨日里的那位海棠,哪怕她幼时家族再昌盛又如何,一朝沦入贱籍,也得靠卖笑为生。
即便今年她能够被选为花魁,能够自主择客,将卖身之日延缓一两年,也是迟早要卖的。
那样蝇营狗苟的生活,并非她所愿。
如果当真那般,那她宁愿去做一位她之前最为看不上的妾室,起码张元良对她肯定有感情,不会让她一点朱唇被万人尝。
怀母闻言,也是一阵心酸。她娇养长大的女儿,怎忍心她沦落至那种下场。
她想着迄今为止还没被判下的怀父,心情逐渐沉淀下来:“也不一定会那般凄惨。你父亲身上的罪名原本应该早就被定下了,既然他现在还没被判,就说明他身上另有价值。女儿你别急,待母亲再去牢间探望一下你父,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既然大皇子不中用,不能帮她保下家中的富贵荣华,就不要怪她们拿捏着手中的筹码,改投明主。
只要他们怀家能够起来,张家那老婆子就是不想娶她女儿也得娶!
怀倩珊听着小丫鬟偷听完传回来的消息,心情微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