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闻胤瑾和沈精羽一齐回头,行礼:“见过二殿下。”
晋绍元随意摆手,在房间内左右望了望,就行至闻胤瑾对面的软椅前坐下。
他惬意地叹出一口气,对闻胤瑾轻松笑道:“路过这里,实在走得脚酸,来这里歇会儿。不若就让她们姑娘家自己挑吧,咱俩聊一会儿,瑾郡王应该不介意吧。”
他这话一落,孟玲然木了,闻胤瑾不舒服了。
闻胤瑾捏着册子的手紧了紧,神态清冷,语气平淡:“能与二殿下闲聊,是在下的荣幸。”
站在柜前的沈精羽多看了闻胤瑾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京城人都说,瑾郡王最是个不好接近的清冷性子。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夸大其实,现下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
沈精羽纤手拿起抽屉中的一枚红翡缠丝玉佩,状似认真欣赏,心中却还在回味着方才小未婚面上的一瞬间仿若无尘般的清冷。
半晌,她砸吧了下嘴。
那小表情,好似还挺好看?!
孟玲然拘谨地站在包间门口位置,看向屋内几人。
这三楼房间中剩下的两位主儿,一位是之前与她一起落水、闹出传言的对象,一位便是这位传言对象的未婚妻。
上次她被嫡妹设计落水时,不小心将身体病弱的瑾郡王给拽下了亭台,害得人光在府内养病,就生生养了一个多月。
虽说之后她阴差阳错下,因被二皇子维护而被淑妃相中,赐婚予二皇子,但时至今日,关于她攀扯瑾郡王下水、想要踢掉对方未婚妻的传言,仍未完全消退。
这也让她在看到对方后分外尴尬。
眼见着晋绍元已经坐在软椅上,放松身体开始歇脚,完全无视她在这里的尴尬处境,孟玲然有些难堪地深呼吸一口气,扯起笑脸。
早在被赐婚前,淑妃娘娘就与她明说了,她之所以相中她,就是因为她耐性和脾性皆好,虽是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却并无自卑,天性豁达,脾气也不至于太娇气或火爆。
如此,也大概率不会与晋绍元这个榆木疙瘩发展为怨偶。
所以现在不过是无视而已,她完全无需介意。
她又抬头看了眼那位站在那处首饰柜前的婀娜少女,颜比牡丹艳三分,态比幽兰纤三年。虽并无其他动作,但仅凭她周身洒满的阳光,却莫名地吸引人的视线。
孟玲然不知对方是否听闻过她与瑾郡王之间的传闻,但她到底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也来到方几旁,选了个绣墩坐下,拿起方几上的一本首饰图册,佯装细细观看。
却未想到,她坐在这里看首饰册子,会比自己方才独自一人站在门口时,更加尴尬。
“……你拿着这些首饰册子作甚,你能看得懂?!就好像是男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女人首饰一样,女人也永远也无法理解男人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