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觉得自己像做梦,迷迷糊糊间,又是若干年前,她扮成个男儿身,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的画面。好像,她也常常这样,每当生病,他总是这样照顾她。

她感到一阵心酸,顾铮自觉是真的真的太累太累了,居然又梦到这男人。

“周牧禹,我好冷,好累……”

她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我爹有病,随时可能会离开我;苗苗这几天也病了,我还得讨生存,兼顾着铺子里的生意,夜里照顾她……我好久好久没睡一觉了,太累太累!”

“对不起,娇娇,对不起,是我不好……”

男人边吻她,边低声不停用手抚她的脸,拨理她凌乱的发丝,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缝里,再不放手。

心痛,内疚,自责……

她忽然笑了,有些得意,梦里对这男人报复一番,也是爽快的,虽然,她时常安慰自己,早放下了。可有口气不出,她觉得不解恨。“我累,真的好累好累,真想这么一闭眼就不要醒来……可周牧禹,你知道吗?我再累,再辛苦,也只是身体上的;比起和你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段日子,那种身心疲惫,我宁愿就这么累着……宁愿这么累着……”

烧得绯红的小嘴颤颤一动,彻底地人事不省。

男人像一雕石像,他身子僵硬着,瞬间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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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雨如梦(捉虫)

细雨像纱雾飘斜在夜风,点心铺灯火宁静,刻写着“顾记糕饼”的小风铃木牌,在微风中打着旋儿,发出叮叮当当清脆声响。

顾铮这回是真的病严重了,她烧得迷糊,时而些许意识,时而又彻底昏睡不醒。疼痛像有人拿着小锤敲她全身的骨头。她真的是太累太累。男人不停摸她额头,蹙着俊眉,胸痛揪心,又轻拍她脸,叫她醒一醒,想要她先多喝水。

她被他端了水杯送嘴边喂喝一口,却又顺着嘴角边沿缓缓流出来,男人干脆就自己端着喝了,埋首以自己的嘴渡入她口中。两个人,一个抱着对方,一个蜷缩在对方怀里,男人身形高大,完全遮挡包裹住了女人娇小玲珑的身躯,这姿势从门缝看去,还以为夜深人静,这对男女在亲吻、暧昧无比搞那种事。

几盏烛火在屋内轻轻飘摇,男人见铜壶中的水没了,起身正要去厨房里烧,顾铮紧拽着男人的衣领不放,嘟嘟哝哝,嗓子明明是又干又哑的,却听起像撒娇,“我冷,你不准走……”

男人越发揪心极了。“好,我不走……”他哄。

顾铮小脸通红,模模糊糊,又道:“我还果真是在做梦那,只有梦里的死鬼前夫,才乖得这么像一条狗……”

男人嘴角微搐。“……娇娇,你很恨我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