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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有些忧虑地说:“您得避忌忧思深虑,如若不然,吃再多药都是没用的。”

我盯着他那乌檀木的药箱看了一会,轻声道:“秦院令能给本宫开些助眠的药吗?”

秦修沉吟了片刻,还是说:“臣可以给娘娘开一些温和滋补的药,亦是有安神效果的。”

我急了,站起身来,大声道:“安神没有用,那些安神香天天点,温补的汤药我天天吃,什么用都没有……我现在就是想睡觉,你不是太医院之首吗?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秦修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娘娘,助眠的药一旦用了就会依赖上,将来若是不用,更加睡不着,为了长久计,不能用啊。”

我抚着胸口,强迫自己镇定,温和了声音道:“本宫方才失态了,太医说得对,你先下去吧。”

待秦修走后,我让素问去叫沈槐来见我。她站在原地未动,支支吾吾道:“陛下严旨,娘娘凤体抱恙,不许外臣来叨扰……”

我闭了闭眼,拖曳冗长的裙子摆尾在殿内转了半圈,有些空虚聊赖地问:“灵徽呢?怎么大半日都不见她?”

素问垂眸道:“陛下召见,不光是灵徽,东偏殿的许多宫女都被叫去了正殿,说是陛下有话问她们……”

我坐回了床榻上,慢捻着垂落下来的红丝绦,颇为苦闷地想,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日子会变得这么难捱,好像一片无垠无尽的苦海,总也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