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清这毒是怎么来的,一则杨家后宅没有这些肮脏事,二则那毒药据大夫说乃是种罕见的剧毒,莫说后宅妇人弄不到,就是我等想求也是难求。”
“竟有这等事?”徐镛也皱了眉头,“那孩子们如今呢?”
“如今性命倒是无碍,但是那毒性太强,留在体内竟是驱散不去。每隔段时间便疼得满地打滚,才四岁不到的孩子,本来健健壮壮,如今愣是被折磨得瘦成了皮包骨。我着人四处走访名医,却遍寻无果。直到上个月,我才起了上京师来问问的念头。”
他望着徐镛:“这才是我上京来的目的。原先也着急枫儿,但因为知道他在徐家,反倒是放了心。我知道你们会善待他的,你母亲始终都是个善良的人。我也知道我迟早会要来见见你们,但这次并没有准备好,然而谁知道——这或许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徐镛道:“舅舅来家。何曾还需要什么准备?”
杨沛默语。垂下的眼眸里似含着千山万水。
他望着窗外:“家父二十岁就任了京官,家母带着子女在京师长住。我只有你母亲这个妹妹,小时候,我带她的时间比你外祖父带她的时间还要多。”
徐镛抬头望着他,只见一贯挺拔的他的背影竟有些微驼。
杨老先生过世已有十三年,杨家带着他的棺椁举家南迁的时候他与徐滢伴着杨氏到过江南,而在他们南迁之前。他对这位大舅的印象是很深的。那时候杨老先生虚怀若谷。德才兼备,长子杨沛也是才华横溢,乃是京中有名的才俊。
杨沛往徐家来得多。印象中常与徐少川在如今他住的拂松苑里喝酒,徐少川学问平平,但他们俩却很投缘,以至于杨沛扶灵南下之后与他也保持着密集的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