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亚泽送至大门下,凝眉望见他消失在胡同口才又收回目光。
再回到书房,先前点的香已然焚尽,空气里仍有余香。
他在书案后坐下来,纠结的眉心比起先前,更为紧结了。
沈观裕的意思很显然是支持赵隽,并且也做好了复立赵隽的准备了,这么样一来,他必然会与房文正等跟皇帝反复进言,皇帝如今既有动摇之意,那就难保不会被他们劝说成功了。赵隽若想重登太子之位,那就必须得替陈王平反,要替陈王平反就必须得把他撸下马来!……
他忽然觉得两手有些筋麻,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他太了解这些套路。
他紧握着面前纸镇,几乎攥出了油。
沈观裕既然已态度明确,那么他也不能坐以待毙,皇帝要的只是皇权而已,那他就替他保住这份皇权好了。他就不信,皇帝真会那么愿意让赵隽出来将陈王案给翻了?
“来人!”他站起身来,“备马。”
沈观裕出了柳府,径直回了麒麟坊。
淡然自若吃了晚饭,又去沈夫人处喂了她半碗粥,回到书房沈宓便就匆匆来了。
“稷儿在柳府埋伏下来的人来报,柳亚泽方才已然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