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少爷——”刘娥抹了把泪,却又担心陈毓留下来会遭遇什么不测,毕竟,李成随时都可能来,“不过少爷和喜子今儿个还是回去吧,那个杀千刀的今儿晚上也不见得会来。”
就算李成今儿夜里真是带人摸过来,少爷这般细皮嫩肉的,还就是个孩子罢了,又能顶什么用?真是伤着了,自己可不得把肠子悔断?
“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陈毓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李成那样典型的赌徒,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真不好说。农庄里人并不是太多,就是有些汉子,真碰到对方带些会功夫的来,怕也无济于事。
早见识过陈毓的固执,刘娥无奈,只得答应。却是去厨房里拎了把菜刀放到枕头旁边,暗暗下定决心,李成真是来了,拼着坐牢,也不能让他伤了女儿或者少爷。
好在院子够大,刘娥就把陈毓主仆安排到了西厢房住了。
眼瞧着天色渐晚,几人草草用了些饭,也没心情闲聊,便各自回屋歇了。
三更天时,房间里正在熟睡的陈毓一下睁开了眼睛,翻身下床,来到窗户前站定——
漆黑的院子里,这会儿人影却是晃动不停。
隔着窗户,能瞧见对方大约有五六个人,明显都是有功夫傍身的,行动处还算矫健。眼下一人靠近窗户,正用手指蘸了唾沫,待湿透窗户纸后,便拿了根芦管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