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刘嬷嬷和铃铛才去远处找来了树枝,准备挑花灯的,一回来就看到安娴一边跑着一边抹眼泪的情形,俩人吓得紧紧跟上,几人走后,偌大的一条夹道里,只剩下了齐荀和顺庆呆在那里,齐荀的心就跟被石磨碾过了一般,狠狠的抽上了。
一旁见证了整个过程的顺庆也懵了,只知道今夜殿下怕是夜不能寐,他还从未见过安娘娘伤心成那样。
但顺庆绝对是个脑子聪明的人,人跟着齐荀匆匆地回去,立马就派人去向二皇子打听,今夜到底是送了什么东西给安娘娘。
回到东暖阁,顺庆不敢吭声,生怕自己撞在刀口上,成了出气筒,这一夜怕是齐荀有史以来最闷沉煎熬的一个晚上,屋里点了油灯,桌案上的竹简齐荀摊都没有摊开,直挺挺的坐着,一句话也没说。
眼里隐忍着滔天怒火,脸色绷住,冷如寒冰。
他齐荀活了二十年,从未曾为了一个女人去费心费神,如今他给了她面子,给了她关爱,她却愈发地不知天高地厚,愈发地放肆了。
她应该知足才对,居然还与她闹脾气,谁没有脾气?他也有。
她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他,他是齐国太子,她是齐国太子妃,岂能与旁人不清不楚,与旁人笑,还敢收了人家的东西,还不想还了。
还了还哭上了。
他就不应该纵容她,纵容出了一身的坏毛病,想想第一次见到她,娇柔讨好他的模样多温顺,自己一个眼神递过去,她都会害怕。
如今在他跟前混的日子长了,就敢对自己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