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有训, 横死之人不得葬入祖坟,自缢包在其中。
恩惠?陈满芝心底冷笑,“父亲可真是大胆, 如今在朝为官,官吏之间勾心斗角,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新朝朝员不稳, 他如此纵容姨娘无视尊卑,难道就不怕朝中那些尔虞我诈之人参一本丢了官职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雁瑶面色青白。
陈满芝笑看她的脸色,缓了缓声,“我在阐述事实,试问姐姐,到底是什么让父亲如此有恃无恐?”
“父亲做什么需要你来教?”陈雁瑶轻蔑一笑,“朝堂之事岂是你我二人能议论的?”
“我自然不敢,但我知道什么叫明是非。”陈满芝道,此次对话,她知道这看似和气的面纱终于要掀开了,“既然今年忌日之事姐姐作不了主,那么不如给我出出主意?”
陈雁瑶移步上前,二人双目对视,她轻声道:“你这次醒来,变化可真大呢。”
“我记得你刚生病那年不小心摔在假山石上,磕伤了手肘,留了好长一个口子,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姐姐说的是这个疤吗?”陈满芝笑了笑,挽起衣袖,右肘上一条伤口显露。
陈旧的疤痕,像条幼蛇,攀附在肘上。
陈雁瑶身子微抖,微微踉跄,怎么她也有这个疤?难道自己之前所猜想的是错的?如果是错的,为什么有这么多解释不了的事情?
“大姐,你没事吧?”陈满芝看着她那有些疑惑的眼神,“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