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从来不是他的志向，他犯的所有罪孽都不是他自己想的，他想要的是尽快qiáng大脱离冥元，然后过回他本应该有的、早就向往了很久的平淡安定的生活！

所以他很坚定地答应了慕九，答应过她绝不再做任何有违天道之举！

这不光是因为她，也是为了他自己，他不能食言！

尽管她的本意是为他，他至少他要为她尽到承诺……

他抬眼望着他掌心里的残魂，颤声道：“我……我不能答应！”

青衣人顿了一下。

他的视线朝下，他看不到这双眼里藏着的是什么qg绪。

他甚至预料到他或许会恼羞成怒，一掌将自己给劈了。

但他并没有。

他只是在看他半晌过后，忽然扭头看向远方，侧脸的他唇角像是还微微上扬，而目光是温和的，像冬日里落在手背上的轻絮。

但是当这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时又不同了，它变得波澜不惊，半丝喜怒也看不出来。

“你确定不随我？”他问。

他撑地爬起来，席地坐着回望他：“我跟她发过毒誓，如果我做不到，来日便任我灰飞湮灭，如果我行邪道最后也不过落得这个结局，那我为什么不忠于给她的承诺，也得个忠守诺言的好名声？”

青衣人望着他，有片刻没动。

他也不再惊惶失措，回头望望远处的韦驮峰，抚抚衣襟上的土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