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闻言一愣,飞快地将令牌抱紧怀里,梗着脖子:“哪里来的小屁孩,你说给我就要给吗!”
沈铎笑意更浓,只是没什么温度,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戟:“我再说一遍,把它给我。”
弟子有些心慌,却又觉得自己实不该怕一个孩子,便张口想要反驳。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泛着寒光的手戟便毫不留情的划了过来,将他拿着令牌的手刺开了一指深的口子,挑断了他的手筋。温热的血和令牌一起,洒在雪地上,将雪烫成了淡红色的冰晶。
弟子顿时抱着手,疼的泪涌如注,连滚带爬的就要跑,却被沈铎一脚踩在了脑袋上。
小孩似乎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冰冷的,在这寒冬烈日里也毫不逊色。
脚下用力碾了碾,他冷声警告:“下次你若再敢觊觎师兄,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让这弟子不得不深信不疑,脸擦着地面连连点头。
沈铎不解气的又踩了几脚,这才将人放开。
敢打师兄的主意,自己让他活着,不过就是因为宗门执法严密,要是被查出来,有损自己在师兄心里的形象罢了。
之前那些欺负羞辱过师兄,全部都已经死掉,往后也会一样。
沈铎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塞进怀里,又从墙根处捡起自己的书包背上,乖乖的双手拉着肩带,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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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衔之没多耽搁便下了山。
临走的时候,一向粘着自己的多多,竟然乖乖的任由自己走,甚至还十分懂事的给自己收拾了行囊。
宋衔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太多,毕竟这样也挺好的,总比关洱一个大老爷们,在那儿哭哭啼啼的画面好上一些。
到了山下望山镇,宋衔之第一件事便找人租了一条不大的灵舟。
云国远离三大境,日夜兼程也要三日左右,若是御剑,铁打的修士也会吃不消。
飞舟只有普通马车大小,自动驾驶,还带小厨房,十分方便。
宋衔之捉摸着给自己弄了些酒菜,吃饱喝足躺在甲板上一边看风景一边晒太阳,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正午时分,一阵细细的哭声突然传来,隐隐约约,遮遮掩掩,十分诡异。
宋衔之原本便睡得很浅,直接被这哭声弄得惊醒过来。
他猛地弹坐起来,警惕得将灵舟大大小小的角落全部检查一遍,最后在小厨房的水缸后面,发现了正在偷偷摸摸擦眼泪的沈铎。
已经拔好剑,准备打架的宋衔之:“……”
这可真是,邻居家里撒花椒,麻了隔壁……
这小屁孩儿,到底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管不得走的时候那么乖,原来在背后打这心思呢!
而且,这画面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
沈铎红着眼睛,正拿拳头在眼上一阵乱揉,一看见宋衔之,原本含在喉咙里的哭声瞬间便开了闸一样的冒了出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委委屈屈将眼泪抿在他的衣襟上,避重就轻:“师兄……多多好饿啊……”
宋衔之将人撕下来,虎口卡着他的腋窝:
“_,”
沈铎:( ?? ︿?');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