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满了黑色血液和粘稠血肉的手掌里,赫然躺着一只拇指粗细的肥硕虫子,严钟歪了歪头,微微一握,便将那虫子整个捏爆。

趁着身体还没完全罢工,他转身冲到了崖边。

手脚已然不会再听从主人的差遣,他便借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整个抛了出去。

身体紧擦着关洱的面颊而过,而后沿着崖壁滚动。倾洒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将他的肢体撞的七零八散。

最后,严钟和严术一样,落进了那深不见底黑暗里。

关洱闭了闭眼,瘫倒在地。

……

事情告一段落。

沈铎抱着宋衔之,又到崖边把昏迷不醒的关洱扣着腰带提起来,沿着原路返回。

刚到锦水村村口,便见数个各色衣袍修士从飞剑上下来。

看样子,应该是些无门无派的散修。

这些散修平日里最讲究正道、情义,励志守护苍生,这次锦水村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应该是青河宗放出了风声,引了他们过来,想必不久之后,各门各派,也都会陆续有人过来。毕竟,能够博得声誉的好事,没谁愿意错过。

不过他们来的晚了一些,方才在魔谷,他便已经用玉牌通知了云雪尊,说锦水村的阵法已经失效,已经可以自由出入。

现在的锦水村,想必早已人去楼空。

他这样想着,却没什么闲心去多管闲事,便首先找了个地方,把介子屋放了出来。

魔谷里面阴气太重,不利于师兄恢复身体。

他的介子房还算常用,里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积灰。

这屋子比宋衔之之前放出来用的那个还要大一些,是他之前无意间从别人身上得来的,清理干净之后,每次外出时便会用到。

里面放着些他常用的器具衣物和药品,宽阔的屋子一边摆放着桌案,一边则是个供人休息的软塌。

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金纹素屏风,屏风后面有着一个具有疗伤效用的浴池,是这介子屋前任主人留下的低阶宝具。

虽然只是低阶,但治疗效果聊胜于无。

浴池里面是淡青色的药液,沈铎从屋内的丹药中挑出对症的药品,碾碎了,用灵力送去药液中,又将宋衔之从屏风外的软榻上抱了过来。

上次看见宋衔之的身体,还是在青河宗。

那时,他还是幼崽形态,天天被宋衔之抱着洗澡。

所以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早就已经坦诚相见过了。

本来一起洗过那么多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在心中嘲讽过宋衔之的身材。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手指停留在对方的衣领上,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仅仅只是注视着那片玉白的脖颈,他都隐约觉得有些脸热。

那交叉的衣领里,若隐若现的风景,让他忍不住想要窥探,却又恍然生出隐秘的窃意来。

“师兄……”沈铎咬了咬唇,这本不该是他会做出来的动作。

可是宋衔之身上外伤的太重,必须要好好泡一泡才能好,所以他只能忍着奇怪的想法,贴了清洁符,祛除他身上的血污,而后用手,轻轻挑开了身下人的腰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