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室喜奢靡,钱都用来供自己享受,哪里还会把钱拨出来用于国家建设。他叹口气,摸摸怀里的盒子。一路上他怕瓷碗颠碎,一直把装碗的盒子抱在怀里。

翁主真选对了地方,还有哪个地方的人能比得上皇室,即使内里都烂成了草屑,也要穿着金线织成的袍子高高坐在王座上,强撑着皇室的尊严。

他没有直接进宫去见周天子,而是取道先回自己家。

绉泽的阿父早就派随从阿四等在了门口。阿四看着绉泽半扶着马车小心地下,忙跪在地上,弯下脊背,“大子,踩着奴下。”

绉泽抱着盒子没法摆手,只得口里唤道,“阿四,不用,我自己能下。”他见离地不到一尺了,干脆松手跳下来,脚底嗡地一震,心顿时乱跳,不会把碗震碎了吧?他忙打开盒子查看,见到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

阿四爬起来,大咧咧地笑着说,“大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一寸高也不敢往下跳。”他顺手从车厢里捞出一个包袱道,“我帮大子拎着。夫子算好了大子归来的时刻,叫奴在这边等着。”

绉泽微微一笑,阿父自然能算出他何时回来,这一点也不奇怪。

他步入院中,正直下课,宿在他家中的弟子正三三两两地结伴去吃饭。见到他都是有些惊讶,有些惶恐地行礼。

“大子的名头到现在都很响亮。”阿四笑嘻嘻道。不愧是绉家百年不遇的奇才,这些求学的弟子,看见就心生惶恐忙不迭给奇才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