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座长桥上,规规矩矩排着一排看不到尽头的鬼,桥的最前方站着两个穿着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
一个面无表情地在面前一口冒着咕噜噜泡的锅里不停搅着,一个笑容满面地从锅里盛出一碗碗汤递给过来的鬼。
“这便是地府了?”
“对。”谢十八看了下时间,拉着阮荷就往前跑:“快走,快走,开会时间要到了!”
阮荷跟着谢十八慌慌张张跑进一个大殿里,大殿中央整齐摆着无数黑色椅子,每张椅子后背上都用法术刻着名字。
最前方是用猩红色地毯铺就的台子,台子后面的黑红相间的大牌子上写着地府秋季季度优秀员工表彰大会。
阮荷还在盯着牌子看,谢十八已经快速拉着她找到了位置,就在他和范十五中间。
“终于赶上了,幸好没迟到。”
谢十八拍着胸口庆幸。
“要是迟到了会怎样?”阮荷好奇地看着周围坐满的阴官,和阳间开会一样,他们也会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会被批评。”谢十八想到那个场景,连忙摇摇头:“你想下,大会已经开始,你在所有人目光中进来,
还被坐在上面的阎王点名批评,能丢脸死。”
“而且地府没什么有趣的新闻,这种迟到事件,在地府能传半年,真是处处见到你都会和你说,你想下那场景吧。”
阮荷也跟着摇头:“太可怜了,你是不是迟到过?”
“对。”谢十八点头:“那半年我真是见到同事就躲,惨死了。”
“怪谁?谁让你同情心泛滥。”范十五在一旁冷冷插了一句。
“嗨!”提起这件事谢十八就一脸晦气:“那件事过后我不是都改了吗?”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免得再犯。”
阮荷好奇地看着两人,眼睛里充满了探知欲:“这事还有内情?能说吗?”
谢十八无所谓地摆手:“没什么不能说的,整个地府都知道。就是有一次开大会,路上看到一个阴官纠缠孟婆庄的小姑娘,我看那小姑娘都快哭了,就过去帮了下忙,还打了起来。谁知道那阴官是小姑娘的恋人,两人在闹别扭,见我把阴官打伤了,小姑娘直接哭哭啼啼告到了崔城隍那里,我落了一身的埋怨不说,大会还迟到了,沦为了地府整整半年的笑话。”
阮荷一脸同情地看着谢十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可怜,幸好都过去了。”
谢十八抹了把脸,摆手说:“没事,我脸皮厚,不怕丢脸,就是范十五和我做搭档,连累他也跟我一起被人看笑话。”
范十五耷拉下眼皮瞥了他一眼:“没事,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