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么愉快的事,轻轻地笑:“那要看什么样的男人。”
当然柜子里也不只旗袍,还有各式各样的西装。她梳背头,穿西装,可以跳熟练的男步,拿着手杖,挑挑眉,可以跳风流的爵士。
名媛们掩口而笑,高脚杯在她指尖晃动,媚眼如丝,“我梦想的日子……可以和我爱的人创造一个帝国。”
“嫁给张公子,也许还能做这种梦。”有人说,“耀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怕不行咯。”
她轻嗤:“我老公很厉害的。”
“不是开小饭馆的吗?”女人们都笑成一片。
颊上驼红,握着杯子晃一晃:“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老人的脸色阴郁。
这里又是室内。狭小的圆桌。吊扇在旋转。
塑料的桌布,苍蝇降落在盘子边缘。
年轻夫妻坐在对面。男的剑眉星目,头却低着,表情为难。女的穿一件宽大的衬衫,袖子挽到肩膀,脖子山搭着条发黄的毛巾,没有画过的眉毛断了半截,好似把缺点无所畏惧地暴露于人前。
脸上脂粉不施,她随意地用毛巾挥开盘子边上的苍蝇。
“爸爸,你说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做到了。”
她慢慢地嚼着米饭:“我们要开第二家分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