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抻着脖子听。
“太太洗澡,忽然从浴室里跑出来,又喊又叫的,一直在发抖。哦呦,不知道怎么搞到,我把家里所有大灯都打开了……”
“让太太接电话。”
“等一下,她在好像正在讲电话。”
“妈妈。”另一道略微沙哑的纤细女声,恰好从左耳相思豆那里传出来。
盛君殊:“……”
不得已,捎带着听了衡南打电话。
“南南,都给你讲了,短信没看到的吗?明天没有时间。你回来家里,也没有人在家。”那边的女人满不情愿,“你弟弟六年级家长会,小升初,关键时期晓得伐。”
衡南侧躺着蜷缩在床上,黑发铺散成扇形,水滴顺着发梢汩汩流下,将白色床单洇湿了一片:“妈妈,我想要我的户口本。”
“户口本那么重要的东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上面,你爸爸你弟弟不是都在上面,你拿着干什么,丢了怎么办。”
“妈妈,我要结婚了。”
对方愣了半天,吸了一口冷气:“结什么婚?和谁啊?”
盛君殊轻按住碎得七零八落的相思豆,侧眼看向张森。
——不是让你去联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