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将手里的琉璃碗放到一旁的石几上,然后在躺椅上躺好,自己拿了扇子,边扇风边道:“那些姑娘咱们早就瞧过了的,最后的结果想必皇上心里已经有数,咱们回不回去有什么要紧。再说即便出了什么变故,咱们待在宫外也是束手无策。左右宫里还有娘娘在,有事娘娘不会看着不管的。而且京城还有你阿玛在呢。”
也是,哥哥的嫡妻人选自去年就开始相看了,如今只等着秀女大选后赐婚就是了。
不过还有一事,灵攸想了想道:“额娘,咱们来园子前福晋不是去见了阿玛吗,我听见福晋对阿玛说想将乌拉那拉家的姑娘嫁给哥哥呢。”
南嘉闻言皱了皱眉,道:“你这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阿玛身边的事不许你再去胡乱打听。”这丫头小时候淘气,每次做错事都要先打听胤禛的心情,若是心情好,她便先与胤禛求情,这样就能躲过惩罚。小时候这样,大人只觉得机灵可爱,也不会多想,可大了之后有些事就得忌讳着些了。
灵攸被训斥,也不生气,只解释道:“可不是我特地去打听的,只是那日我去书房时,正好碰见福晋正与阿玛说话,我这才听见了一星半点。额娘先前嘱咐我的话,我都记着呢。”
南嘉轻哼一声,不过不是对着灵攸,而是对苏培盛,“这个苏培盛真是成精了。”
乌拉那拉氏特地去书房找胤禛商量,该是想避着人的,可是书房外面一向是苏培盛守着,这奴才估计是瞧见了灵攸过来,不想拦着平白得罪人,又想白得个人情,所以才一早溜了。灵攸无所知觉这才闯了进去。
南嘉估摸着灵攸的动静胤禛当时应是发觉了的,所以也不再过分追究此事。
灵攸见她不说话,只好又问道:“额娘,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南嘉不以为意道:“既然你阿玛没有与我说此事,我自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那万一阿玛答应了呢?”灵攸操心道,“那日我听到福晋与阿玛说乌拉那拉家不求正室,只要一个侧福晋的位子,她这样求阿玛,万一阿玛心软答应了呢?”
“不会的。”南嘉笃定道:“你哥哥的妻妾谁家姑娘都行,唯独乌拉那拉家的姑娘你阿玛是不会答应的。”
是吗,独乌拉那拉家的姑娘不行?灵攸忽的想起了曾经听到过一些流言,说是哥哥小时候曾被福晋暗害过。
思及此处,她不由心神一紧,然后将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南嘉看着她单纯的眸光,默了默,才轻声道:“无论当年情势如何,福晋都是你们的嫡母,你日后只守着本份敬着她就是了。”
灵攸闻言,嘴角动了动,剩下的话到底没问出口。
虽然额娘没有明说,但眼神里的厌色却足以说明此事确有其实,甚至事实比流言更加严重。额娘话里的敬着,怕不止是尊敬的意思,更多还有敬而远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