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苏培盛的猜度,侧福晋这回怕是要凉了。一个女人,哪怕再得宠,但有了不想诞育子嗣的心思,贝勒爷也是容不下的。

他对自己的猜测十分有把握,心里不断的打算着自己日后对待侧福晋与三阿哥的态度。

可不想,刚到酉时正,胤禛便从书房出来了。苏培盛连忙小步跟上,路上也不敢问胤禛去哪儿。直到到了藕香院门口,他才有些发懵,怎么又来这里了。难道是贝勒爷来找侧福晋算账的?

他一路跟着胤禛进了正院,看着胤禛亲手扶起了行礼的南嘉,后又两人手拉手,亲亲热热的回了屋,他便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晚膳时,南嘉瞧着胤禛的面色,怎么好似有心事的样子。

南嘉问道:“爷,今日怎么瞧着不高兴的样子?”

胤禛神色如常的给南嘉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道:“无事,快些吃吧!”

南嘉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吃饭。

晚间,南嘉躺在胤禛的怀里,正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阿音不想再为爷生一个孩子吗?”

南嘉闻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沉默了一瞬,不由问道:“爷听到我下午说的话了?”

胤禛没有回答,但却不禁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这是默认了。南嘉的猜测得到肯定,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她和胤禛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静默了半晌,南嘉才转过身,眼神坦然的对上胤禛。

她实话实说道:“是,下午爷听到的都是我的真心话。”

“为什么?”

胤禛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相反他的心情很平静。

南嘉抿了抿唇,开口道:“也许在爷看来,后宅夭折一两个孩子是很平常的事,但对于我来说,我接受不了我的孩子无缘无故的没了。不是生病,不是天灾人祸,而是因为那些人为的腌臜手段。”

她继续道:“爷,弘曜是我十月怀胎拼死才生下的,他是我的命。您知道吗,他每次生病我都悔恨交加,悔的是我不能以身代之。恨得是自己没能力,防不住旁人的算计。弘曜那次得了天花,我是打算好了的,若是我儿子没了,我是一定要去陪他的。好在老天有眼,弘曜终是没有大碍。可是爷,这样的幸运,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呢?谁能保证下次再有灾祸,他还能避的过?”